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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琅话语中隐含控诉,对温鹤绵不管不顾抛下他的行为,表示了些微不满。
温鹤绵视而不见,面无异色端起茶抿了口,声音淡淡:“我每月半数以上的时间都在宫中,陛下,你懂不懂得收敛二字怎写?”
换个角度,她不在宫中的日子,谢琅大概率也会跟出去,约等于他们天天都黏在一起。
“当然懂得。”谢琅大言不惭,“只是不想在太傅面前收敛罢了。”
温鹤绵无奈地抵住了他不断靠近的脑袋:“……你真好意思。”
私下里这么撒泼耍赖的,拿出去给那些崇敬他的朝臣百姓看看,都要大吃一惊。
谢琅找到机会,还是在她脸上亲了两口,旋即露出得逞的笑意,像个复读机似的:“好意思。”
“有话就说,别在这里磨磨唧唧的。”
对谢琅了如指掌的温鹤绵一眼就看出了异样。
谢琅比她直白,不管是感情还是别的方面,这般犹豫的模样,少见。
“含霜,你好聪明。”谢琅含笑在她脸颊上蹭了蹭,嗓音拖长,低哑又动听,“婚服做好了,去试试?”
这一年来,他有意无意地收集温鹤绵的喜爱,加上宫中绣娘给力,在他回来的第一日,就验收了,只是没有亲眼看人穿上,感觉不一样。
温鹤绵心中还有先前的火气没消,奈何想了一路,都没找到合适的惩罚方式,只能暂时搁置。
就像现在,她明知道谢琅大概率是在她面前撒娇卖乖装可怜,还是会忍不住心软。
这是喜事,她不忍拂了他的意。
“行,去看看。”
谢琅喜笑颜开得拉着温鹤绵去了偏殿。
温鹤绵回来后都没有去过偏殿,所以竟连人将东西摆在这里都不知晓,俗称灯下黑。
谢琅显然已过目一遍,上前准确无误地掀开一个箱子,里面是叠放整齐的大红喜服。
甚至这里不知何时搬来了一面大铜镜,能够清晰照出他们二人的模样,约摸是充当试衣镜的功能,温鹤绵看了眼,没有在意。
她的注意力集中在喜服上。
谢琅早早屏退了伺候的宫人,一脸跃跃欲试站那儿:“这衣裳不好穿,朕来服侍太傅。”
话说得冠冕堂皇。
温鹤绵懒得拆穿他,索性殿中还烧着地龙,不怕冷,她脱下外裳,从容走到谢琅面前,张开了手,好整以暇:“来吧。”
帝王晦暗深沉的目光凝着她,喉结滚动了下,竟是难得老实:“嗯。”
他熟练地捧着衣裳给温鹤绵穿戴,其间或有不小心,手指擦过她的肌肤,也是小心而克制的。
温鹤绵垂着眼,默然不语任他动作。
以至于最后瞧清她在铜镜中的模样时,二人皆是不约而同的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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