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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丝的愤怒让汤姆不甚习惯的撇开双眼,低沉的声音却仍旧深远。汤姆说:【……邓布利多用了吐真剂。其他接受过访问的人都已经不记得自己回答过什么了。】
“所以你就觉得我也一样?所、以——你就可以问也不问,直接对我使用摄神取念?怎么?你担心我会出卖你么?”
艾丝的声音渐高,汤姆却没有说话。两双原本神情的眼眸在空气中彼此对望,一时间,谁也不知道对方到底在想什么……
艾丝怒了。“哈,真是让人信服的男朋友!汤姆·里德尔,我告诉你,我什么都没有跟邓布利多说。吐真剂那种东西对我根本就没用,因为啊,我这个身体早已让曾外舅公训练的对于魔药免疫了!不然你以为从小到大都在‘制造毒药’的我,凭什么能够活到现在?……我知道你很在意这次的事,知道你很在意霍格沃兹,更加知道在你的内心深处其实根本就不会那么轻易就去相信一个人。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当我知道你不信我到必须要对我摄神取念的时候,这里……”艾丝伸手指指自己的心,“会这么痛?”
【艾丝……】汤姆皱着眉,眼看着一向坚持不肯落泪的艾丝,这次却再也忍不住的任凭泪水滑落脸颊,心里顿时无限复杂。
艾丝轻抚着手上的戒指,上面的裂痕是那样的明显。“真讽刺啊,这个戒指,是你做来给我防御用的,结果我用它拿来第一次防御的人,居然也是你……汤姆我受不了这个,我可以不理会昨天那莫名其妙的发生的那一切,不理会今天对邓布利多说了谎,却接受不了你不信我……你知道么?对于相爱的两个人而言,如果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要怎么继续走下去呢?你的戒指我不要了,我们分……”
【艾丝!不要!!】艾丝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立刻被汤姆强硬的打断了。与此同时,一双冰冷的大手瞬时覆上艾丝正要摘戒指的右手,久违的红色眼眸再度出现在艾丝的眼前。【不要分手,我不准你说出那两个字!】
艾丝却没有说话,只是红着眼,侧过头看向一旁,左手随意的抹掉脸侧的泪水,并没有注意到汤姆眼中一闪而逝的脆弱……
汤姆看着艾丝,张了张嘴,却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修长的大手一直紧抓着艾丝,就像是抓着什么浮木一般……这样一直过了好久,久到艾丝差点以为他根本不打算说话了,汤姆的声音终于暗淡的传来:【艾丝……汤姆·里德尔的人生中从来没有相信过任何人。因为信任这个东西,真的很让人畏惧。】
顺着艾丝的侧脸,汤姆慢慢的将头埋进她的颈部,在那里轻轻的蹭了两下。微热的呼吸让艾丝忍不住轻颤了一下,可是她却没有回头,也没有看向正在自己身上不熟练的撒着娇的汤姆……身子却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放软了。
汤姆说:【艾丝,请原谅一直以来我的生命中只有自己。你不知道,当一个人常年习惯了防备,习惯了独自面对生命中残忍的一切之后,信任,真的是一件很奢侈的东西……对不起,我不该对你用摄神取念,不该让你伤心,你生气,打我好不好?或者你摄神取念回来?我保证绝对不做抵抗!好不好?只是……不要说分手,也不要不要我……】
“你……说得轻巧,我根本就不会摄神取念!”听了上面的这段话,艾丝忍了又忍,却还是没有忍住的嘟囔出声,心中的闷气一点点的散去……
汤姆闻言,立刻认真的保证说:【我教你!我教你!等你学会了,你随时可以对我摄神取念回来……别生气了。】
“哼!对你摄神取念?我哪敢啊!你脾气那么大,疑心那么重……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又不小心触犯了你的‘信任底线’?万一下一次你又……”
【不会了。不会再有下次了,艾丝……】汤姆飞快打断了艾丝,用鼻尖轻噌着她的嘴唇,不让她说话,自己却喃喃的对她承诺到:【从现在开始,我会学着相信你,绝不会再对你使用摄神取念……艾丝,只是你,只有你是最重要的。所以……永远不要背叛我,也不要离开我……好么?】
满腹的委屈在这一刻终于彻底的消散,艾丝抬起头,眼看着汤姆眼中从未有过的祈求,半响后,轻笑的点了点头:“……好。”
……就这样,一场短暂却剧烈的争吵就这样在汤姆的“撒娇”下,平复了。
汤姆拥着艾丝回到沙发上,开始针对邓布利多的问题展开了一系列的讨论……最终的结论是:自己二人的嫌疑暂时被洗清,只需静待下一步的情况发展。
结束讨论之后,艾丝窝在汤姆怀里,渐渐陷入了沉思……
经过了一整天的混乱后,艾丝终于开始正视昨天的一切……她开始探究事情到底是怎么演变成现在这样的。
可是,伴随着回想的不断延续,艾丝突然感到无比的恐惧——不是因为桃金娘的死,也不是因为邓布利多的调查,而是她恍然发现了命运的强大……
艾丝以为她已经在努力改变历史的轨迹了。可是直到现在,一切却还是因为她而回到了原点——汤姆因为救她而知道了海格和阿尔戈克的存在;因为她受伤而讨厌桃金娘;因为她怕蛇,不得不独自一人调查密室和蛇怪……而这一次,也是因为她的突然出现,才会放任蛇怪一个人呆在女盥洗室里,结果导致桃金娘的意外死亡。
一切说起来,都是因为她……
老实说,这么多年来,对于命运一事,艾丝一直弄不太明白。今生的父母因为一个预言而死的,死状还是那样的惨烈……这样无形之中就让艾丝对于“预言”、“命运”这种悬疑的东西下意识的升起了抵触的心里。
梅林从小教导艾丝,让她不要相信预言,不要相信命运。可是迄今为止,梅林的预言一次都没有错过,而现在,命运也在她的面前展现了自己的强大。
艾丝突然觉得有些迷惑了。
是不是……其实这一切根本就是她的错?如果没有她,汤姆的人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还是说,无论她做什么,汤姆的命运都会按照原定的轨迹发展?……无论她存在与否,汤姆仍旧会在不久的将来成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恐怖魔王,他会在人生最鼎盛的时期攻击一个名叫“哈利·波特”的婴儿,自此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在一片原始森林里面独自渡过11年,然后11年后,那个名叫哈利·波特的小男孩一点点的长大了,汤姆最终培养出了他自己的死敌,死在他的手下……
不,她不要这样的结局!他不要汤姆直到最后都仍然孤零零的一个人……她不要!
这样想着,前所未有的恐慌迫使艾丝一把拥住汤姆,她没有理会汤姆询问的视线,只是在这一刻迫切的需要抓住一些东西——一些对她而言真正重要的东西,去抵抗此刻心中的迷茫和恐慌。
于是,沉寂了半天之后,艾丝说出了一句话,让身旁的汤姆顿时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
艾丝说:“汤姆,抱我吧,让我成为你的。”
她已经……不想再有退路了。
一旁的汤姆睁大着眼,眼看着艾丝眼中前所未有的坚定,惊讶的目光一点点的柔和了下来。他低下头,轻轻的含住艾丝的耳唇,沙哑着嗓音给出心中的答案。
【乐意之至,我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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