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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位不远的周复听见这话,瞅了眼吕布,朝杜臃说道:“县令大人,这还用问吗,此人擅自救下高顺,定是他的同伙共犯。”
邢台上的吕布眉头一沉,当即朗声回答道:“在下吕布,现任北广校尉一职。”
听到这个在雁门一带绝对响当当的名号,杜臃愣了一下,跟周复对视一眼过后,忽然就哈哈大笑了起来,直到眼睛快要笑出泪水,才指着吕布说道:“汝当本县是三岁娃娃不成,就你这厮还自称吕布,那我岂不是镇北将军张仲了,真是笑煞我也!”
其实这也不怪杜臃,雁门关战事吃紧,百姓皆知,吕布跟他的狼骑营一直守在雁门关外,现在突然窜出一人,自称吕布,换做是谁,也都不会信的。
笑完过后,杜臃抬起肥肥的手臂,一指吕布,朝着邢台周围的衙吏吼道:“来人,给本县将此獠拿下!”
周复鄙弃的瞥了眼远处躺在地上呻吟的王胡,随手又招来两个仆从,低声吩咐了几句,那两名仆从点头得令之后,匆忙小跑而去。
和谈不成,那就只能强取了。
吕布将手中的大砍刀扔给身后的高阳,轻声吩咐了一句:“照顾好你父亲,我去找那脓包县令谈谈。”
“呐……”望着前方的高大背影,高阳忍不住喊上了一声,待到吕布转过头来,她却支支吾吾了半天,才细若蚊声的说上了一句:“小心呐。”
吕布笑了笑,大步往前。
衙吏们挥舞着刀锋从左侧一涌而上,争相冲在最前,想要第一个擒下吕布,以立大功。
鲜卑人六千骑都没能拿下吕布,光凭这么些个阿猫阿狗就行了么?
笑话。
即使没有方天画戟,我吕奉先一样可以一骑当千。
前方不断有人拔刀砍来,这些在他眼中过家家的把式,吕布连半点儿躲得心思都没有,伸手轻描淡写的卸去,他每迈上一步,就会有一名衙吏从邢台上滚落下去。
很快,强阳县的十几名衙吏全都躺在了地上,捂着各自的痛处,哀嚎连连。
没了阻碍,吕布三两步就走到了杜臃的面前,惊得这位胖县令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
“壮士,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胖县令连忙拱手,他做梦也没想到局势变化得如此之快,如今眼下的首要任务,就是先保住小命再说。
吕布抬腿踩在案桌上,右手忖住大腿,俯视着这位已经吓破胆的县令大人,沉着声音问道:“那我问你,人你是放还是不放?”
放?不放?
杜臃一张胖脸纠结得快要拧出水来,他很清楚,如果放了高顺,这县令的职位怕是保不住了,但如果不放,可能今天连命都得搭上。
思前想后,杜臃决定两者取其轻,毕竟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踏~踏~踏~
闷沉的脚步声响起,五百名武装士卒手握长枪齐步跑来,领头的是一名相貌凶煞的将军,披着坚实的甲衣,头上戴着幄蔸,腰间悬一把大刀,以手摁住刀把,迈着大步往邢台这边走来,好不威风。
此人正是驻守在强阳,负责看守牧场的校尉,廖即。
廖即的到来,使原本已经认命的杜臃瞬间又看到了希望的曙光,这位县令大人整了整衣冠,重新站起身来,义正言辞的朝着廖即说道:“廖将军,此贼擅闯法场,视我大汉王法于无物,还请将军速速将其擒下,以正典刑。”
说完,杜臃又看了眼吕布,脸上充满了得意的神色,“贼子,你现在肯束手就擒的话,本官指不定还能从轻发落。”
吕布嘴里微斜,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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