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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吕骁头一次见到父亲这般怒形于色,噬人的眼神,就像乌云密布时的天空,蕴藏着呼之欲出的狂风暴雨。
戏策叔父于父亲之重要,他这个不喜欢动脑筋的人都知晓,兄长难道不知?
“站起来。”
平静的语气里这会儿却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吕篆低着头,老实起身,然则还没站直,便感觉腹部处一股巨力传来。
轰!
书房的大门就此炸开,吕篆的身子如同炮弹飞出,重重摔落在书房门前的庭院。
噗!
张口吐出一口闷血,吕篆倒在地上难以起身,腹部处更是痛得厉害。
“逆子,你知不知道你都干了什么!”
从书房显出身形的吕布暴吼,大步朝庭院走来,脸上怒气大涨。
显然,这回他是动了真怒。
“父亲,您且息怒。阿兄这般做法,自有他的道理,您不妨先听听他的理由。”吕骁见状,赶忙从旁劝阻,然后又冲着兄长急道:“阿兄,你倒是说啊!”
尽管两兄弟私下有所不和,但至少兄弟情谊还在。
吕篆闻言,很是费劲的撑着地面,艰难起身,他看向怒不可遏的父亲,诚然说道:“戏叔父走的那年,正值父亲与曹操等人恶战。倘若将此事告知父亲,以父亲的性情,必然班师回朝,关东逆党因此得以喘息,天下一统,不知又要等到何年……”
“等上十年二十年又如何,即使为父老了,也还有你们下一代,天下早晚能够一统。可先生呢,能死而复生吗!”
吕布狂吼一声,此刻乖巧懂事的大儿子在他眼里,竟变得无比的可憎。
他恨儿子欺骗了自己,也恨自己没能早些察觉,以至没能见上戏策的最后一面。
另一边的吕府别苑里,严薇踩动着织机,正为儿子缝制着世子所穿的锦服。
忽地,有仆人惊慌来报:“夫人,大事不好了!”
“何事如此惊慌?”
“不知什么原因,老爷和两位公子闹翻了,大公子受伤不轻……”
嘎~!
听得这个消息,木织机陡然而停,大概料到会是何事的严薇当即放下所有事务,急忙跑向吕布所在的书房。
这大概是她几十年来,跑得最快的一次。
赶到庭院的时候,大儿子吕篆捂着胸口,面白如纸,而庭院中央,吕布和吕骁此刻正大打出手。
眼瞅着父亲还要继续责打兄长,吕骁自是不能坐视不理,父亲下手没轻没重,兄长虽然有两下子,但身板儿根本吃不消父亲的力道。
方才那一脚就已经伤及了筋骨,要是再来一下,估计兄长下半辈子得在床上躺着过完。
逼不得已之下,吕骁只能出手进行制止。
吕布这会儿正怒火上头,见到小儿子也忤逆起自己,更是大为光火,索性将怒火发泄到小儿子的身上,父子两也就此大打出手。
严薇的到来,及时制止了父子二人的斗武。
她本就是一个心思细腻的女子,能够让丈夫如此怒火冲天,想必是那件事情已经瞒不住了。
可严薇还是先质问了一句:“夫君,你之前答应过我!不管篆儿做错了什么,你都不会伤他,如今,为何出尔反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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