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贯刺灵如电,斜挑浪似钩。撩点鹰鹞俯,摇切黄叶飘。
了一,了一切生机,招招皆为杀招,出招只为杀人。
“九色花”乃是一种霸道无比的剧毒,寻常人吸着一星半点儿,登时也就毙命了,饶是青玄这一身内力近乎通玄,一时竟也抵不住。毒粉经由口鼻进入气喉,而后又融到了血液中,不过几个弹指的功夫,他便感脏腑受侵,血瘀难行。
强敌在前,青玄只得先行护住了心脉,一边应付十大高手围攻,一边行气逼毒。饶是他步法奇异、身法鬼魅亦免不了受了伤,这是功成三十年几来所未有的。
趋避多时,陡然电光火石间的一挑一剜,顾九命便殒身倒下,这就是青玄的武力!
惊,又或者说惊惧!
“贼人既能一剑杀了顾九命,自也能一剑杀了我!”余那九人皆止不住思量着。心中有顾虑,手脚上进退取舍不知不觉便犹豫了。而一旦犹豫,九人围成的战圈,便自免不得松开了些。
谢天邀脸色沉郁,心里早已骂开了:“死鬼老道,忒的小心眼儿!老子也就笔尖划了你一下,便要这般和我纠缠么?”
适才趁着青玄行气逼毒作动迟滞,他第一个伤了青玄。
青玄虽不是个睚眦必报、锱铢必较之人,却也算不得多么心胸宽广。此刻劲力恢复,左右也是看谢天邀不喜,十剑中倒有三四剑招呼在他身上。不过十个弹指,青玄已刺出了六、七十剑,众人小心应付之余皆大骇,“哪里冒出来的贼老道?武功竟恐怖如斯!”
谢天邀接了二十几招后已跳出了战圈,退到了一边去:他的两只脚上各被刺了四个血窟窿,再难站立。
。。。。。。
端王入宫后,住在端王府的大华武林高手便各自回了私宅。青玄离都已多时,永华帝这个“暗渡陈仓”之计便算圆满,不好也无需再扣着他们了。
张遂光回到凌成斋时,菩提心、李学辞早已在府上候着。
“九殿伤亡如何?”张遂光一手按着酒坛坛口,一手在腿上轻轻拍着,随口问道。他神色自若,毫无半分愁苦形容。
菩提心抖了抖眉,轻声回道:“九殿此行赴屏州共二百二十人,战殁一百七十四人,重伤三十五人。其中,战死的有久无情、屈不叫、断离忧,重伤的有灭封魔、血滴子。”坪上原一役,抛开寻常的杀手死士不谈,九殿的九位大师傅战死三人,重伤两人,折损不可谓不大,菩提心有些没底,也不知张遂光满不满意。
没想到张遂光挑了挑眉,并未置评,转头再问李学辞道:“盐帮呢?”
李学辞躬下身子回道:“盐帮去了三百五十人,回来了四十九人,执法堂的吴传祖、勤武堂的薛莲生、浣州分堂堂主匡谪安皆不幸身亡,其余三位长老亦皆重伤。”他战战兢兢说完这话,竟已冷汗湿背,额眉凝珠,逾临生死大劫。
“咕噜~~咕噜~~”张遂光提起酒坛,朝嘴里猛灌了几口,一时一股浓烈的酒香飘散开去。“呼~~好酒!”他放下酒坛舔了舔唇上的酒渍,沉声叹道,“李学辞,你就办好了一件事,那便是给我运了这一百坛‘酂白’过来!若非念着你这个好,你已经是个死人了!但你需当明白,我绝非一个大度之人,这样的机会,已经再不会有了!”
李学辞“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惨声谢道:“属下无能,谢帮主不杀之恩!”他倒没有那么惜命,然,身后一家老小的生死,他却不得不顾。
如他自己所言,张遂光绝非一个大度大量之人。
他和煦的笑容下,藏着一颗冰冷的心。盐帮被他灭门的长老,就算不及十个,也相去不多了。
当然,他也并非一味嗜杀、擅杀。恩威并济、刚柔兼用向来是他的驭人御心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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