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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后话（第2页）

炙玄已经发怒了，如果不是江朝戈三令五申不可以在这个世界随便伤人，他根本不可能让擅闯自己领地的入侵者活着说这么多话。

江朝戈了解他的性格，握住他的手安抚他：“我是，说出你的目的，否则你会后悔你现在做的事。”

“你不认识我？”乔惊霆有些失望，毕竟是并肩作战过的人，在主机毁灭之后，还能看到故人，他是高兴的，可是他对江朝戈出现在现实世界充满了疑问，他多希望江朝戈能给他解答，可惜……

江朝戈的耐心也快告罄了：“你是什么人，我为什么要认识你，你擅闯……”

“江总。”乔瑞都开口了，“你旁边这个人是叫炙玄吗。”他受不了乔惊霆说废话了，他们又不是来叙旧的。

江朝戈眉头皱得更深了，他身边的人确实认识炙玄，但这两个人他确实不认识。

“那么虞人殊和天戎在哪里？”乔瑞都没有刷过天棱大陆副本，但是在来路上，乔惊霆已经把事情经过都告诉自己了。

这一回，江朝戈和炙玄的脸色都变了。

江朝戈在虚空中一抓，手上多了一把牙白的古刀，瞬间从斯文体面的商人变成了杀气四溢的战士：“不解释清楚，你们就不用走了。”任何跟那个世界有关的事都让他神经紧张，毕竟这个世界的基石并不牢固，一切都有可能分崩离析。

一看到炙玄刀，乔惊霆反而放心了，江朝戈就是那个江朝戈，只是因为什么原因不记得他了，他忙道：“我们没有恶意，我来，就是来求证的，虞人殊在哪里？你不记得了，也许他记得。”

“他和天戎不在国内，解释吧，你们到底是谁，因何而来。”江朝戈用刀尖指着二人。

乔惊霆看了乔瑞都一眼，他不善言辞，不如让乔瑞都表达。

于是乔瑞都就把深渊游戏和狩猎副本的事简单说了一遍，但隐去了很多机密的内容。

江朝戈和炙玄听得面面相觑。

良久，江朝戈才道：“你说的故事，我们从来没经历过，我们是去了昆仑，是要找天地之元，也确实与冥胤会、啸血为敌，但不是你说的方式，我们从来没见过你们。你们到底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们一起经历过那些事？”

乔惊霆问道：“虞人殊有教授过别人锏术吗？”

“我记忆中，没有。”

乔惊霆也隔空一握，手上多了一把铜红色的锏。他的惊红锏已经在毁灭主机的时候跟着一起化为齑粉，这是他新淬的一把，但以现实世界的技术，完全比不上他的惊红。

乔惊霆在俩人面前舞了几式。

江朝戈和炙玄怎会认不出，那是虞人殊的锏术“七行化龙”的招式。

舞毕，乔惊霆道：“这是他教我的，他有没有可能记得我？”

江朝戈摇摇头：“我可以打电话问他，但我觉得答案是一样的，你说的故事，我们没有经历过。”

“那是为什么……”乔惊霆满脸迷茫。

“那你们的故事又是怎样的？”乔瑞都问，“你们为什么会在这个世界，天棱大陆又是怎么回事？”

江朝戈为人谨慎多疑，不会把至关重大的秘密轻易告诉来路不明的人，他只道：“你可以理解为平行世界，我们曾经在两个世界旅行，但我肯定我们是唯一的，两个世界都只有我们，所以我也不认为你们碰到了平行世界的我们。”

乔瑞都自然也是没有答案的，但他有猜测：“也许天棱大陆副本，是根据你们的经历仿造的，我们见到的你们，应该不是幻境，幻境不可能教授真正的锏术，唯一可能的，是你们被复制了。”

一直没吭声的炙玄说道：“有人复制我们，造出了跟我们一模一样的东西，我，能被复制？”他一直都是天地间唯我独尊的那一只麒麟，他无法想象有人能造一个一模一样的他，他会把这么做的人和那个冒牌货一起咬死。

“你别生气，这只是猜测。”江朝戈安抚道，“这件事太过蹊跷，我需要梳理一下，不如……进来坐吧。”

四人详谈了一夜。

虽然蚕所做的一切，和藏象的存在，是他们这些幸存者要守护的至高机密，但江朝戈的秘密也同样惊人，这让乔家兄弟认为他们是可以互通有无的。

而且，他们现在要在全世界范围内寻找蚕留下的备份，以及消失的汤靖川和天崇——真正的蚕，这个世界只是目前看来平静有序，但那个随时能掀起末日风暴的人工智能首脑还不知道在哪里、做着什么，世界其实是危在旦夕之间，江朝戈等人的能力能帮上他们。

乔家兄弟离开时，得到了江朝戈的一个承诺，他要根据他们留给他的资料，进行一些调查，并把虞人殊和天戎召回，如果事情真的如乔家兄弟所言，他们不可能放任这个世界沦陷。

回到酒店，乔惊霆察觉到屋内有人，他并不意外：“白迩？怎么不开灯。”旋即又想，开不开灯对白迩来说有什么差别。

“你开吧。”空灵清冷的少年音，如珠落玉盘。

乔惊霆打开了灯，依窗而坐的人早已事先用手遮住眼睛，他适应光线的时间比普通人长，待他放下手，露出一张精灵般的俊脸，他是一个无色人，白发、白眉、白肤，唯有瞳孔的颜色是青灰中泛着丝丝红，十分妖异。他看不出年纪，似乎只有十来岁，眼神却完全没有少年人的青稚，只有深沉地冷意。

“什么时候回来的。”乔惊霆问。

“刚到，事情已经办妥了，凌晨三点见。”白迩的神色很平淡，一如往昔，但他垂放在腿上的手指正轻轻绞着。

乔惊霆从桌上拿起一瓶矿泉水抛给白迩：“你确定不见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