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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当初许庐的话,用来暂且回应北静王水溶正得其时。
他要多作死,去和北静王水溶来往?
在天子的眼中,让他以小宗成大宗,是要分贾家之势的,他如果学王子腾拎不清,来日难保不会落得“进京途中,暴病而亡”的结局。
贾政面色顿了下,点了点头,道:“子钰所言甚是。”
贾赦闻听这话,心头就是一阵腻歪,连王爷的面子都不给?你真的封了三等将军,就尾巴翘上天了?
念及此处,就是开口,笑了笑道:“子钰这几天公务繁忙,王爷如果有事,可以到府里来走动。”
这话就有些阴阳怪气了。
你一个三等将军,如此拿大,那就让王爷来拜访你好了?
贾珩乜了一眼贾赦,端起一旁的茶盅,抿了一口,根本不应。
贾政神情默然,也只当没听到自家兄长的话,疑惑说道:“今儿衙门里其实还有一件事儿,就是齐王由亲王降为郡王,也不知怎么个情形?”
如今的贾政还是比较热衷政治的,只有在他因元春封妃之后,点了学政之后,在仕途上不如意后,才生出淡泊的心思来。
而贾政随口一言,落在贾赦耳畔,就是眸光惊异地看着贾政,喃喃道:“齐王,不是圣上长子吗?既为国朝宗藩,突然降为郡王,难道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听着几个“爷们儿”随口闲聊朝局,凤姐一双妙目熠熠闪烁,光洁白腻的脸蛋儿上,如三月芳菲,明艳动人。
这是自小被家里充男孩儿养的凤姐,从未接触过的东西,纵听得只言片语,一鳞半爪,就有一种奇特的吸引力。
这就好比后世初闻键政之后的心潮澎湃,更不必说听这种高端局的茶话会。
贾珩面色淡淡,说道:“齐王现已闭门读书,修身养性,内中细情,不好与两位老爷透露,只是大老爷,齐藩也好,楚藩也罢,我府中都要恪守臣子本分。”
贾赦:“”
赦闻言,面色一变,目光惊疑不定,什么叫另有隐情,难道这小儿知道?
而贾政也是讶异地看向贾珩,喃喃道:“内有隐情?”
贾珩道:“国家藩王,事涉皇家颜面,我也不好多说,总之,我府中不要理会这些,需知福祸无门,唯有自招。”
贾赦身为一等将军,在某种程度上在外代表了贾府的门面、旗帜,如果其胆敢插手夺嫡之称,极容易给贾族带来塌天大祸。
那就真是不作不死,越菜越爱玩儿的典型。
贾政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子钰所言甚是。”
隆治年间,夺嫡之事何其酷烈,戾太子两废两立,连东府那边儿的兄长,都为之吃了挂落儿。
他贾家不可再牵涉这等险恶之事了。
贾赦硬邦邦说道:“倒不劳族长费心,我醒得利害。”
却是感受到贾珩语气中的警告,心头就有些恼火。
这种恼火不同于先前对贾珩折其体面的愤恨,而是一种“你在教我做事?”的恼火。
什么东西?
满打满算,你才当了几天官儿?
你小子在柳条胡同儿老宅玩泥尿炕时,我已和宫里的内监、平安州的节度使,把臂言欢,谈笑风生。
而一旁听着三个“爷们儿”提及朝局的凤姐,则是目光一瞬不移地看着贾珩,粉面嫣然,丹凤眼中媚意流波,芳心轻轻震颤着,难道那齐王降为郡王,也和珩兄弟
这是是第四个?
嗯,不能再想了。
凤姐下意识不敢再想,弯弯眼睫垂下一丛阴影,将颤抖的心绪掩藏,也将那未起的溃堤之势,扼杀在萌芽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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