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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硕塞和祜塞两人对视一眼,暗暗松了一口气。
偌大一个盛京城,单单靠着他们两个,显然不能守住,而顺承郡王智勇兼备,可当方面大任。
过了大约有两刻钟,勒克德浑在一个内监的引领下,身戴重枷、镣铐,昂首阔步进入显德殿当中。
这位对辽阳城“弃城而守”的郡王,此刻,那张雄阔、豪迈的面容上可谓胡子拉碴,脸上满是风霜之色,多了几许沧桑之态。
“罪臣见过皇上,太后娘娘。”勒克德浑一撩衣袍,跪将下来,朝着上首的几人行礼道。
庄妃弯弯修眉之下,美眸眸光冷漠,轻声说道:“起来吧。”
“谢娘娘。”伴随着镣铐的哗啦声,勒克德浑起得身来。
庄妃道:“你丢了辽阳城,哀家本该罪之,但摄政王派人递送书信,为你求情,说你丢掉辽阳城,非战之罪,情有可原,哀家原也不懂这些兵事,既然摄政王认为你罪不致死,哀家允你戴罪立功,望你知耻而后勇,率领大清兵卒,打退汉廷兵马进攻,不得有误。”
勒克德浑闻言,似是为此感动莫名,直至肺腑,低声说道:“微臣谢太后娘娘慈恩垂怜。”
就在这时,殿外忽而来了一个内监,神情仓惶无比,跌跌撞撞,道:“娘娘,守城校尉从外间传来军报。”
说话之间,一个穿着淡黄色泡钉铜甲的佐领,在一个穿黄马甲侍卫的引领下,进入殿中,点了点头道:“回禀娘娘,城外三十里外,发现汉军精骑动向。”
此言一出,殿中女真众文武群臣,心头不由一惊。
庄妃此刻也变了脸色,两弯柳叶黛眉之下,美眸中渐渐现出一抹急切,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祜塞以及硕塞两人。
祜塞宽慰道:“太后不用慌张,我盛京城中还有数万兵马,此刻汉军攻杀而来的应是少量先锋精骑,倒也不足为虑。”
硕塞道:“太后,我大清完全能够抵御汉军兵马。”
勒克德浑点了点头,问道:“斥候可曾看到,领兵之将的旗帜乃是哪一路大将?”
那佐领面色微顿,高声道:“打着贾字旗。”
此言一出,殿中女真的众文武大臣,脸色倏然大变。
难道是那位卫国公贾珩?
这可真是要了老命了。
勒克德浑面容满是凝重之色,朗声道:“不是贾珩小儿,而是他贾族的族将,贾芳。”
“贾芳?”
在场的女真众文武大臣,脸上见着一抹思忖之色,多数有些不明所以。
勒克德浑眉头拧了拧,面容冷峻,低声说道:“这贾芳是贾珩小儿的族侄,也是一员能征善战的骁将。”
众人闻言,似是恍然大悟起来。
不过,都是看向勒克德浑,继续听其所言。
而庄妃似乎也找到了主心骨,将一双征询目光投向勒克德浑,道:“那这次来的兵马如何应对?”
勒克德浑道:“此刻到来的只是汉军的先锋铁骑,后面的汉军主力,乃是江南水师,战力羸弱,比之我大清勇士多有不如,彼等皆不足为虑。”
此刻,殿中的女真众臣,听到此言,却多少有些不以为然。
如果不足为虑,先前的辽阳失陷,弃城而走,又是怎么回事儿。
庄妃闻言,心头微讶,目中流露出诧异之色,问道:“这般一说,顺承郡王可有破敌之策?”
勒克德浑道:“败军之将,不敢言勇,不过先前我大军在辽阳败于汉军之手,罪臣也总结出一些方略。”
此言一出,不仅是庄妃,就连殿中的硕塞、祜塞两王,也都将目光投向勒克德浑,听其高论。
勒克德浑道:“汉军攻城拔寨,因有红夷大炮,而无往不利,但汉军兵马出城野战,却不一而足,如汉军之京营,数年间辗转南北,历经百战,已成精锐之师,如江南水师以及边军,战力就要逊色许多,不管如何,我大军不可凭城固守,还是得……出城野战才是。”
经过勒克德浑之言的解释,殿中众文武大臣都是纷纷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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