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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乱的战场上人潮涌动,部落勇士和荒人战士谁都分不清,划过天空的火流星就像灿烂的烟花,在战场砰然爆裂,豁牙畅快的大声吼叫,若是集中人群,不管击中哪一方,他都会跳起来大声欢呼,心中不断计算着杀敌数,若是落到旁边的空地上,他又会荒野人特有的粗鄙语言咒骂不止。
只能打别人,别人却不能打你的攻击方式让每一个操纵投石机的勇士们体会到前所未有的快感,不管这场战事结果如何,只要能活着回去,他们就是逆转战场的功臣。
高峰擦着脸上的汗水,望着疯狂欢呼的勇士,心中突然被注入一种说不出的力量,至少在这个时候,他的心不是孤独的。
正当他准备加把劲儿,将所有的火球发射出去,身后传来一阵凄厉暴躁的怒吼,数十个荒人战士从四面八方钻出来,向他们冲来。
“拦住他们。”高峰大声叫喊,扔下手中的家伙,抄起獠牙刀便甩了出去,刀身翻滚着划出一道黑影,狠狠地插在最前面的那个荒人战士凶猛胸口,他抱着刺穿自己的獠牙刀喷出一口血沫子倒下,更多的荒人战士冲过他身边。
“别停下,留下一半的投石机发射……。”高峰将冲过来的豁牙踹了回去,抢过獠牙刀再次甩了出去,这一次却是刀柄砸在一名荒人战士的门牙上,撞碎了满口的牙齿,让他张开血盆大口哀嚎不止。
高峰对荒人战士的回援早有预料,部落才是荒人战士的根本,这里不只是他们的居住地,也是他们财富的存放地,在乱战之中,不是每个人都愿意献出一切,在贫瘠的荒野,就算一坨能点燃的干粪都是宝贵的,跟别说能让他们活下去的一切物资在火中燃烧。
荒人战士为了抢回自己的财产,竭尽全力地向高峰等人发起反击,其先分出一半的人挡住荒人战士还游刃有余,但随着越来越多被打散的荒人战士自发的返回到部落,高峰这边的情况危急起来。
投石机不能停止,不然荒人可能在最短的时间,重新恢复秩序,这样对部落勇士将是灾难性的,部落勇士数量比荒人少,唯一强过荒人的是个人战斗力上,高峰清楚的知道,数量累计到一定程度,是能产生质变的,有组织的羊群能战胜单身奋战的狼。
“看什么看,快点…。”高峰扭头对着不时转身张望的豁牙爆喝,豁牙的阿大恨铁不成钢的捡起石头碎片狠狠地砸在豁牙的屁股上,让他像马猴一般跳跃,但高峰的注意力并不在豁牙的屁股上,不自主的抽搐一直视为底牌的手枪,准备防线被攻破的时刻。
地面上已经倒下一堆尸体,荒人战士犹如发疯的独狼,纷纷从各个意想不到的角落钻出来,向单薄的防线发起反击,高峰没有冲在第一线,他知道,发射火球,扰乱荒人队伍的意义更加重大。
眼睁睁的看着战友倒在眼前,没有人会伤心,没有人会迟疑,他们不知道下一刻倒下的是不是自己,荒人战士无穷无尽的出现在眼前,挥出的獠牙刀一次次的斩断长枪,很多勇士已经脱力,赤裸的肌肉上已经遍布伤口,但他们依旧在坚持。
高峰猛地冲出去,侧身闪过一根刺过来的长矛,甩出暗扣在手中的军刀,寒光瞬过,一名突破的荒人战士握着喉咙倒下,高峰倒转长矛,如梭镖飞掷,穿过两外一人的小腹,等他拔出自己的獠牙刀,一声嘶哑的呐喊,又一个荒人战士冲破了阻拦,挥起獠牙刀向正拉着绞绳的豁牙砍下。
獠牙刀造型凶戾粗犷,是獠牙兽的独角所制,每一把獠牙刀都是人类与獠牙兽的搏杀历,珍贵的却不是獠牙刀的本身,而是勇士独身杀死凶猛的獠牙兽所证明自己的功勋,那个挥刀的荒人战士全身肌肉虬结突起,犹如石头堆砌。
全身没有一般荒人为了恐吓,涂抹的白色骷髅,他只有一种纹身,体型庞大的獠牙兽栩栩如生的印刻在他全身的肌肤上,随着他跑动,獠牙兽也活了起来,这是一个独力杀死獠牙兽的真勇士,也只有他手中的獠牙刀才是西部荒野真正的利刃。
豁牙的阿大一只在关注豁牙,看到豁牙遇险,爆发似的冲过十米的距离,同样的獠牙刀狠狠地向荒人战士的颈子斩落,当地一声,荒人战士斩下的獠牙刀犹如轻灵的鸟儿,擦过豁牙的头皮,间不容发的挡住了身后的长刀。
“滋滋……。”一道炫亮的火花在两把獠牙刀上摩擦跳跃,豁牙猛地捡起自己的獠牙刀,转手一刀斩向身前的小腿,却被一脚踹飞,叮当落地。
荒人战士与豁牙阿大相互角力,豁牙的阿大身形比荒人战士少了三分之一,在那强大的怪力下,虽然死死地撑住刀身,整个人却在沙地上向后滑动,留下两道深深的槽印。
“哈……。”荒人战士猛地震开豁牙的阿大,猛地挥出獠牙刀斩在豁牙阿大的刀刃上,两刀在相接的瞬间,身为部落勇士的豁牙阿大猛地绞动刀身,用卸力方法将那巨力送到一边,但荒人战士比他想象的要难缠,转手一刀快过闪电,再次劈向豁牙的阿大,两刀再次相接。
突然,豁牙的阿大瞳孔骤然收缩,满脸狞笑的荒人战士那一刀正好劈在先前破开的那个豁口上,新锐的獠牙刀与流传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獠牙刀不一样,更锋利,更坚固,獠牙刀之间的碰撞在瞬间发生惊变……。
豁牙的阿大松开断裂的獠牙刀,捂着喷溅鲜血的颈子慢慢地向大地倒下,眼神担忧的看着大声呼喊着什么的豁牙,往日看到那缺口大黄牙的脸就手痒的部落勇士最后一刻却露出了微笑,他看到高峰站在豁牙身边…。
锯齿军刀似毒蛇的信子向部落勇士射去,翻面的獠牙刀挡在军刀的路线上,撞出闪烁的火点,军刀翻滚着犹如迷途的鸟儿,无力的坠落,部落勇士带着狰狞的冷笑,如狂风暴雨向高峰冲过来,高峰反脚叫哭号的豁牙一脚踹飞,主动迎向荒人战士。
巨大的刀身呼啸着破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直直向高峰脑门滑下,高峰脚跟旋转,侧身让过,双手贴上那只持刀的大手。
紧绷的肌肉犹如岩石一般坚硬,那比高峰大腿还要粗的手臂仿佛柱子,让高峰贴上去的十指打滑,刹那的失手,让荒人战士反应过来,一个冲击力迅猛而刚烈的肩靠狠狠撞来,高峰只来得及下蹲,那山峰崩塌似的力道便撩起发丝到了后背。
荒人战士同样精通贴身肉搏,高峰的擒拿并没有像往日那样建功,一脚抽射,狠狠地踹在高峰交叉的手臂上,高峰一声闷哼,宛如滚地鼠一般,擦着地面,犁出深深的沟壑,倒在六七米之外。
六七米对龙精虎猛的战士实在算不得距离,三两步,荒野战士便到了高峰身前,脚步还有一步的距离,一米八长的獠牙刀便先一步向高峰斩下,高峰只能翻滚出去,每一次翻滚,胸口就会窒息似的抽痛,手枪在距离的翻滚中,不断的向荒人战士比划。
近距离搏斗,每一秒钟都可能是生死之隔,高峰必须一击毙命,但胸口的疼痛让他不能冷静的瞄准,一次次翻滚,躲开一次次獠牙刀的劈砍,荒人战士也烦躁了,他看到火流星还在继续发射,不由地横跨一脚,犹如抽高尔夫球横着挥下獠牙刀。
锋利的獠牙刀在干燥的沙地上刨开深深的切口,笔直的向高峰横腰而斩,高峰不由地心中一紧,手指终于扣动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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