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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冷风刺骨。
空旷的校军场上,鲁达被反绑着双手两脚离地二尺多高吊在旗杆上。
从申时到亥时,鲁达整整被吊了三个多时辰了,绳子深深的勒进肉里,他已经昏迷过去,不知道了疼痛。
天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雨来,豆大的雨滴冰冷刺骨,打在脸上把鲁达从昏迷中激醒,他努力睁开眼睛,看着这黑暗的夜晚,空空如也的校军场上黑漆漆的,只有几只野猫在凄惨的叫着,将这黑夜衬的有些莫名的恐怖。
鲁达用力挺了挺身子,抬起头,任由那冰凉的雨水抽打在脸上,仿佛这样他才能感觉到好受一些,感觉到心中那团燃烧的怒火有所减弱。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心里在告诫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
鲁达的心在夜雨中冷静了下来,开始仔细的梳理着那天押运粮草的经过,想着,想着,他猛然想起在押运粮草的队伍遇到埋伏时,带队的提辖好象喊了一句:“我们被出卖了。”是的,就是这句话。
“我们被出卖了。”
“我们被出卖了。”
“我们被出卖了。”
这句话反复的在耳边响起,仿佛像一把利刃似剜着鲁达的五脏六腑。
鲁达心想到底是谁出卖了我们。
想到这里,鲁达痛苦的流下了眼泪。他在心里叫喊道:“我不想死,我不能死。”
鲁达并不是怕死,而是不想死的不清不白。
“我一定要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好查出那个出卖押运队伍的人,以还自己的清白,以告慰罹难弟兄们的英灵。”
鲁达挣扎着,试图挣脱断身上紧绑的绳索,挣扎了几次都是徒劳的。鲁达悲哀的叹了一口气:“唉!”闭上的眼睛,等待着,等待着,等待着明天午时死神的降临,等着明天午时自己背着一身怨屈凄凉的踏上黄泉之路……
夜,静静的夜。时间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光挨近子时,夜晚已在不知不觉将人们带进了又一天。
夜深人静,凄叫了野猫也了无了声息,夜更加黑暗了。
在这黑暗中,黑暗的校军场上,悄悄的闪动着三个黑影,敏捷的跃动着。黑影很快来到了旗杆下,其中一个人轻声喊道:“大哥,你醒醒。我们来救你来了。”一边喊,一边掏出刀子,迅速的割断的鲁达身上的绳子。昏昏深深的鲁达被惊醒,他听出来了这是薛永的声音,不用问另外两个心一定是段景住和候健了。
鲁达被从旗杆上放了下来,段景住说道:“大哥,快走我来背你。”
鲁达说道:“谢谢三位兄弟,我自己还能走。”
段景住说道:“那好,我们快逃吧。”
鲁达说道:“你们三个先走。我去去就来。”
薛永问道:“大哥,你要去那里。”
鲁达道:“我要去找回那把大刀。”
薛永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去找那把破刀。”
鲁达说道:“那是提辖留下来的遗物,不能落在童非那个狗官手里。”
薛永问道:“你去那里找。”
鲁达道:“白天我被绑的时候,听童非说把那刀锁进武库封存,现在一定还在那儿。”
段景住也阻拦道:“那儿是重地,一定有人看守的,还是别去了。”
鲁达说道:“不,我一定要拿回那把大刀,否则此心不安。”
段景住说道:“那好要去,我们四个人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鲁达道:“走。”
由于大家都曾经看守过武库,所以借着夜色的掩护,鲁达在前,薛永,候健在中间,段景住殿后,四人轻车熟路摸出向校军场,向住于都监府旁边的武库潜行而进。
穿过了几条街巷,几百米的距离很快就到了,这时天色已蒙蒙见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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