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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王妃——”他这话音方落,江抒尚来不及感动,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清脆响亮的敲门声,同时伴随着一道粗犷硬朗的男声。
那声音熟悉地很,江抒甚至不消去想,便知道是怯羽的,心头不由一紧,连忙将手中的锦被扔到床上,走过去将其整理好,然后低头整顿了一下身上的裙袄,见不再有什么不妥,方才对着外面朗声道:“进来——”
“是。”外面高高应了声,紧接着,随着一道门被推开的吱呀声响,一袭黑色侍卫装、腰系佩剑的怯羽便跨过门槛走了进来,同时将大片的阳光放入房内。
绕过屏风走进内室,向着站于床前的江抒低头行过礼,他向前两步,朝着她身后倚在床头的朱常洵一抱拳:“王爷——”
“何事?”虽不悦他在这个时候过来打扰,但看他神情凝重,似是有什么事情,朱常洵稍作沉默,淡声问道。
“这……”怯羽偏头看了一眼一旁的江抒,面露为难之色。
“那个……你们先说着,我去命人备早膳。”见此情形,心知他接下来的话是自己不便听的,江抒立即识趣地开了口。
而后,也不等他们多说什么,转身大步向外走去。
待她出了房门,将门从外面拉上,脚步声渐渐远离,怯羽再次朝着床榻上的朱常洵一抱拳道:“王爷……”
“说吧。”朱常洵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轻轻朝他摆了摆。
怯羽点点头,略一迟疑道:“卑职在昨晚王爷与王妃遇刺的地方找到了两支箭,一支上面沾有血迹,应该是射中王爷的那只,另一支上面干干净净,想必是射向王妃射空了的那支。但奇怪的是,射中王爷的箭上有毒,射向王妃的那支箭上却没毒。”
“所以,那人的目标是本王,不是她。”朱常洵对此并未感到意外,语气平静地总结道。
“就算他的目标是王爷,王妃是他抓住的王爷的软肋,他也完全没有必要特地将伤害避开王妃呀!”怯羽心中却有些疑问。
“这个好解释,”朱常洵淡淡敛敛神色道,“他那是不想真得伤到她,仅只是要置本王于死地。”
“王爷的意思是……”怯羽面上顿时出现一抹恍然之色,“那人有意不想伤害王妃?”
“如果本王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如此。”
“那……王爷可有怀疑的人?”他垂头想了想,接着又问。
“你呢?”朱常洵不答反问道,“你可有怀疑之人?”
“这……”怯羽略一沉吟,缓缓摇摇头,“卑职愚钝。”
“你仔细想想,”朱常洵凝眸望着他,“一个不想伤害王妃,却一心要置本王于死地的人,他会是什么人?”
“王爷是说……”怯羽有些震惊,“倾慕王妃,嫉恨王爷娶了王妃的人?也就是那个锦衣卫指挥使朗大人?”
“……”听了他这天真的回答,朱常洵脸色忍不住变了变。
他到底哪里表达的出了问题,要把他往这一方向引导了?
不过,跟一个粗枝大叶有头无脑的武夫,也没必要去澄清什么,轻咳一声,他淡声道:“别乱猜了,这个应该与上次得胜返京的途中遇到的那帮刺客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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