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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骏躺在床上,头上包着纱布,很是郁闷。
昨晚他在车里打着盹儿,就只听到醉汉骂骂咧咧的说着话,谁有心去辨别真假,正好又大半夜响起鞭炮声……
换作谁都是要避一避的。
谁能想得到,还真有人在墙上写大字骂圣上,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做这种没用的蠢事。
他气的闭上眼睛,怕火上浇油,他连一个茶盅都不敢丢。
就闭着眼睛生闷气。
几个兄弟避嫌,没有人敢来看望他,就连太医院的太医给他包扎好了,也都找着借口出去了。
刘公公被打了三十板子送府里养着去了,他身边连个说话诉苦的人都没有。
心头想着,凤梧宫的裴公公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盅燕窝,笑盈盈的摆在桌子上,行了礼,“奴婢叩见殿下。”
“裴公公快请起。”赵骏撑着坐起来,头晕乎乎的,裴公公上前去扶着他,“殿下快躺着,这头上的伤可马虎不得,得仔细养养。”
赵骏不敢躺,裴公公来就代表了皇后,他问道:“您来,可是母后有吩咐?”
“皇后娘娘担心您。听说您被砸的不轻,特意让奴婢送吃的来,叮嘱您好好养着,不要胡思乱想。”裴公公小声道:“圣上也是乍一听到气着了,当着头火气没地儿出,您这正好撞在刀口上了。”
赵骏点头,道:“让母后担心了,是孩儿的不孝。”
裴公公笑,显然很满意赵骏此刻的态度,将燕窝端过来,“您靠着,奴婢喂您吃。”
“不敢。”赵骏还是坐了起来,端着燕窝象征性的吃了几口就放了下来,感激的道:“还请公公代我和母后说一声,等我这头不晕了,就去给母后请安,这会儿晕的厉害,怕去了给母后添麻烦。”
裴公公笑着颔首,“奴婢这就回去和娘娘说,您快歇着,奴婢就不叨扰您休息了。”说着,端着燕窝盅又走了。
赵骏躺了下来,闭着眼睛笑了笑。
他生母陈贵妃虽年老色衰不再得宠,可和圣上也是共患难过来的,在宫中谁也都得给面子,所以,他不怕皇后!
心里想着,门又被推开,陈贵妃眼睛红红的进来,“我的儿,你怎么样了。”
陈贵妃四十几岁的样子,早年东奔西走能保住命已经是万幸,就更谈不上保养了,所以现在穿金戴银抹了粉也遮不住年轻时受过苦累的痕迹,她心疼的握这赵骏的手,“他丢过来的时候,你怎么不让让,你这孩子就是太实诚了。”
“母妃。我哪敢让,当时您没有看到父皇的样子。”赵骏将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这些话正是他心头的刺,也不知什么人写的。”
句句都扎在赵之昂的心头上。
“我看,就是那些人做的。要不然你当还有谁。这事是冲着你来的,借刀杀人!”陈贵妃低声道:“裴公公方才来过了?”
赵骏也是聪明人,他母亲一说他就想到了什么,蹭的一下坐起来,冷声道:“您是说吴忠君?”
“嘘!”陈贵妃指了指隔壁,压低了声音,“他内务府的差事没弄到,就一心惦记着你宗人府。除了他我可想不到别人。”
赵骏想想也对,除了吴忠君还真是想不到谁。
几位兄弟里就他一人由着母妃的周旋得了宗人府的差事,先不说在朝堂有多少的分量,单这一份恩宠和与众不同,就足够叫人嫉妒眼红的了。
“想要我的差事,他想都别想。”赵骏说着就坐了起来,“上一回他收了司三葆的信,帮着收拾江阴侯府的事,圣上可不知道。还有定国公的老二,小心我写信告诉他们,有人拿他们当冤大头,将别人不要的破鞋往他们家里塞。”
江阴侯府里的人他不认识,可也知道当下应天那边的状况,从后宋转到大周来,他们想活是有可能的,但是想升官发财,那就是痴人做梦。
定国公也蠢,别人赐婚他就收,也不想想着其中的猫腻。
“也好。”陈贵妃道:“这口恶气我们当下找不到时机,那就让定国公帮着出了。就算咬不死她,也恶心人。”
赵骏颔首,决定今晚就写信。
“儿臣回宗人府了。”赵骏决定不养伤了,“得亏母妃您来一趟,不然儿臣还想不到这些,他们既然盯着我的位子,那我就更要坐稳了。父皇恼我,可却没有说要革我的职,我倒要看看,他们还有什么阴狠的法子!”
陈贵妃颔首,摸了摸儿子的头,“现在的日子可不如以前自在了,我的儿,你在外面母妃也帮不了你,你一定要事事小心啊。”
“儿臣知道了。”赵骏整理好衣冠,大步出了门。
朱珣跟在苏婉如后面,莫名其妙的就到了亲恩伯府,他一头雾水的看着她,问道:“你要我办事,来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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