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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强的,冷静的,肯定着命运的远坂葵。
即便如此她也不能完全掩盖掉眼角里积蓄的那滴泪水。
············
看着本来以为再也不会映人眼帘的故乡景色,雁夜快步疾行。
无数次,想着要回冬木市,却从来没有渡过河川踏人这深山小镇。
想来已经是阔别了十年之久吧。和日新月异不停开发建设的新兴城市不同,这儿简直像时间停止了一般没有任何变化。
和记忆中一样安静的小镇。但是放慢脚步眺望,复苏的回忆没有一个是让人觉得心里舒服的。故意忽视这种对己无益的乡愁,雁夜开始回想大约一个小时之前和葵之间的会话。
“……即便这样也无所谓吗?”
朝低着头的葵,不假思索地发出的质问。没想到自己嘴里会说出那么严厉的话,这是数年来第一次。
不显眼,不妨碍任何人……一直抱着这样的处世方针活下去。愤怒和憎恶都被雁夜抛在了这个深山里寂静的小镇上了。对于抛弃故乡的雁夜来说没有任何东西值得在乎值得拘泥了。不管再怎么卑劣的事,不管怎样丑陋的事,与对这片土地上所憎恶的一切简直不能相比。
所以——对了。八年前也发生过像今天这样把感情表露在声音里的事。
那个时候雁夜不也是用同样的声音同样的气势质问着同一个女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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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这样也无所谓吗?”
——那时候也是这样问的。对着年长的青梅竹马,在她即将嫁到远坂家的前一天晚上。
不能够忘记。那时候她的表情。
好像觉得有些困扰,又好像觉得有些抱歉似的,因为羞涩而红了脸,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看到那个端庄的微笑,雁夜投降了。
“……我已经想通了……追求很平常的家庭幸福是错的……”
那些话,是在撒谎。
八年前的那一天,她接受了年轻的魔术师求婚的那一天,那个笑容确实在坚信着幸福。
也正是因为相信了她的这个笑容,雁夜才承认了自己的败北。
当时想着葵所要嫁的这个男人也许是唯一一个能给她幸福的男人。
但是我想错了。
对于这个致命的错误,雁夜比谁都更痛彻心扉。正因为痛感到魔术这个东西是多么的可怕和遭人唾弃,所以雁夜才决定拒绝命运,和父母兄弟诀别,一个人离开了此地,不是吗?
尽管如此,他却原谅了。
知道魔术的恐怖,也因此而胆怯背离的他……却偏偏把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女人让给了一个魔术师。
现在燃烧雁夜胸膛的是悔恨之痛。
他不仅一次的,已经是第二次地错用了同一个词。
不应该问“即便这样也无所谓吗?”而是应该斩钉截铁地说“那样是绝对不行的”。
如果八年前的那一天,如果能够如此果断地留住葵的话——或许会有和今天不一样的未来。那个时候如果没有和远坂结合的话,她也许就不会和魔术师被诅咒的命运发生任何关系,度过平平淡淡的幸福也说不定。
然而今天,如果在那个晌午的公园里,如此断然的对远坂和间桐之间的决定持有异议的话——她也许会惊讶的。
也许会仅仅当作局外人的一句戏言。但是即便是那样,葵也用不着像现在这样光是责备自己,用不着让她像这样咬紧牙关独自忍受痛苦。
雁夜绝对不能原谅,犯了两次同样错误的自己。为了惩罚这样的自己,所以回到这已经诀别了过去的地方。
那儿肯定有一个补偿的方法。自己背离的世界。因为可怜自己而逃离的命运。
如果是为了保护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不想让她痛苦的女性的话——
夕阳的余晖下,把脚步停在了耸立着的西洋式建筑物前。
经过了十年,间桐雁夜再一次来到了家门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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