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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长时间她除了让谢云继先整顿谢氏外,便没做什么大动作,一是怕打草惊蛇,二也是想看看皇帝这些年到底都做了什么,想将他的布置显露出来。他在明,她在暗,才好以静制动应对他。如今总算是显露出来这一张大网了。
谢芳华自然是知道秦钰不是善类,但关于情劫,她倒是不太以为然。紫云大师能给她逆天改命,又何妨一个情劫?她所关心的不是情劫,而是如何依依化解了皇帝这一张大网。
“妹妹,秦钰回来,怕是不好善与。你要做好准备。”谢墨含将话题又转了回来。
谢芳华虽然不甚待见普云,但当初她夺回绝大师的《心经》时,那老和尚二话不说便给了她,倒也是卖了个人情。且一直未曾拆穿她,她不得不领。便也不再贬低他,点点头。
“普云大师倒也不是沽名钓誉,的确是比寻常僧人有许多本事。”谢墨含见谢芳华一副对普云大师不待见的模样,笑了笑,“虽是高僧,能摆脱世俗愚见,但也是有执念的。普云大师的执念便是承师之恩,守护法佛寺千载基业。若他早能摆脱这执念的话,那么早便离开法佛寺游历去了。不该是如今还困顿在法佛寺。”
“那老和尚不过是沽名钓誉。”谢芳华轻轻哼了一声,想起普云大师为了法佛寺千载基业,寺中僧人,昨日大火,急得团团转,哪里像是一个高僧?将云端上给拉下来了。如今法佛寺牵扯刺杀案,且寺里包藏机关秘术。这案子一日不查明,法佛寺一日洗脱不了罪责。
“爷爷虽然不信佛,但是却是信普云大师的卦象的。”谢墨含道。
谢芳华失笑,“这未免荒谬,哥哥难道真信这个?爷爷也信?老头子不是不信佛吗?”
“就是你!”谢墨含揉揉眉心。
谢芳华一怔,“哥哥是说?”
“京中人都知晓当年普云大师给秦铮和秦钰批命,说二人一同应运一个情劫。但是不知晓当年普云大师将批命的那一副卦签悄悄送去了忠勇侯府给了爷爷。”谢墨含道。
谢芳华握着被子的豆蔻指甲不自觉一缩。
谢墨含抿了抿唇,向外看了一眼,虽然天黑了,但今夜月光甚好,因为快到十五了。他也跟着长叹了一声,“因为秦钰要回来了。”
谢芳华轻轻一晒,叹了口气,“他是口中从不虚言。他是在逼我。”
沉默片刻,谢墨含才慢慢道,“秦铮口中,从不虚言。”
爷爷不会不晓得英亲王府和忠勇侯府不能结亲。若是一旦结亲,皇上势必阻隔。若英亲王府的二公子不是秦铮这般有韧劲,就算他有英亲王府公子这层身份,爷爷怕是也不会准许的。
谢芳华不再说话,静静地瞅着谢墨含。哥哥自小就识得秦铮,自然是比她更了解他。当年,秦铮既然认出了她,跟着她前往皇室隐卫的队伍,才中了别人的迫害。后来拜紫云为师,之后夺了忠勇侯府田地所属的碧天崖,从英亲王妃口中说他自此后便时常走动去忠勇侯府。那么,也就是说,他那时就对她安了心思,借此和忠勇侯府牵扯打交道,背后怕是不知做了多少爷爷的功课。也难怪爷爷痛快地就应下了他的亲事儿,认了他做孙女婿。
谢墨含一时无言。
“哥哥,你说,他说的话是否是真的?”谢芳华抬起头,看着谢墨含。
谢墨含闻言面色微微一变。
谢芳华笑了笑,伸手倒了一杯清茶递给谢墨含,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端在手中。她晃了晃杯中的清茶,在罩灯下,清茶荡起一圈圈的涟漪,她幽幽地道,“他说沉浮一世,我是他要求的那一个,若是不能相好,那么,只能拉着我去碧落九泉了。”
谢墨含一怔,“此话怎讲?”
谢芳华深吸了一口气,又轻轻吐出来,低声道,“哥哥,我不喜欢他怕是也不行的。”
言犹在耳。
“谢芳华,我说这么多,你可明白了?你是我一直要等的,要换的,要夺的,要守的唯一。若是你这一生不能相好与我,那么,沉浮一世,我只能拉着你去碧落九泉了。”
谢芳华想起今日秦铮回来别院之前最后对她说的那句话。
谢墨含点点头,看着谢芳华,仔细打量她片刻,见她眉眼不如往日冷寂,似乎是舒展开了,而且英亲王妃今日多次提到秦铮时,她不再是一副排斥不屑不待见的模样。看来今日秦铮收获怕是甚丰。至于到了什么地步,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直言问,“妹妹,你可是喜欢上秦铮了?”
“被我点了睡穴。”谢芳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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