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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叔回答:“乡里乡亲。比较好说话,多多少少都借到了些。现在少爷你是秀才了,在府城读府学,他们自然相信,也愿意相帮。”
陈三郎若有所思:“也有不肯借的吧?”
“确实有那么一两家。”
华叔照实说了。
陈三郎说道:“好,我知道了。”
说着,径直进入家门去。
晚饭时分。陈王氏叫小翠抓了一只大公鸡来杀,宰肉吃,又叫陈三郎去请许珺过来——按常规,两家定亲。在此期间男女双方却不好来往,不过许珺出身武馆,不讲究那些规矩。再说她都跟陈三郎同行去南阳府了,现在过来吃顿饭算得什么?
至于市井上的闲言碎语,从来都是防不住,堵不住的,只当风过耳,不理即可。
不用多久,许珺便跟着陈三郎来到,手里还提着一篮青菜,一入门,便争着下厨。
陈王氏如何肯让:“珺儿,你去和原儿说话便好,请你来吃饭,可不是叫你来做事。日后正式过门,天天让你做个够,到时候,我就不客气了。”
笑眯眯的,显然对这位未来媳妇相当满意。
许珺被说得两颊飞霞,看见陈三郎在一边贼笑,走过去,毫不客气掐了一记。
晚饭丰盛,大快朵颐,气氛温馨。
期间陈王氏问起蟹和去哪里了,怎么不一起回来。陈三郎含糊回答,说派他出去办事了。
陈王氏也不多问,儿子现在有出息了,事儿自然多。
吃过饭后,收拾干净,陈三郎忽然宣布有话说,连华叔和小翠也叫着,留下来。
桌子上点一盏灯火,明亮地照着各人脸庞。
陈三郎返身回房间,片刻拿着一个包袱出来,颇为沉重的样子,摆放在桌子上。
“原儿,这是什么?”
陈王氏好奇问。
陈三郎微微一笑:“华叔,你打开来看看。”
华叔有些纳闷,便伸手去解开包袱,当盖在上面的布被解开,一片白晃晃的光华显露,在灯火映照之下,更显得动人心弦。
银子,包袱里头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华叔呼吸为之一滞,有些老花的眼睛瞪得大大,似乎不再老花眼了:根据他老道的经验估算,这一包银子,足有上百两之多;小翠讶然叫唤出声,情不自禁掩住嘴巴。
陈王氏也是吃惊,她很久没有见到这么多银子了,伸手去拿起一锭,正是十足的官银,成色相当好:“原儿,你哪里来这么多钱?”
这些银子,是陈三郎从箱子里挑出来的,不足十分之一。之所以不一下子全部拿出,自然有顾虑:
一方面难以解释,怕吓到家人;另一方面他现在不过是个秀才,身份地位尚且不足,大笔财富暂时不可露白,炫富多祸端。
“我在南阳府得到贵人赏识,他送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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