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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白子画广袖轻挥,便有无边结界落下。
又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榻上云雨收歇,夫妻二人平静着、喘息着。
花千骨周身香汗涔涔,神思迷离,口中喃喃唤着他,卧在那里半晌也挪动不得。
抬眼望向窗外,见已是月上中天,白子画披衣而起,怜惜地为她清理了,着上衣衫,又摄神力为她疏导,待她复了元气,才右手捏了个诀,指尖金光一闪,便要将一道符咒渡入花千骨体内。
“师父……”花千骨忙忙起身,握了他的手,阻住了这多年来例行的避子法术蓇蓉咒,柔声道:“不要,小骨如今是当真想要孩儿了。先时我身子弱、法力低,师父心疼小骨,不想有孩儿拖累,现在小骨已大好了,又修成了堪心之境,已可以…可以……”
白子画收了蓇蓉咒,莞尔道:“为师的小骨如今长大了,也想要当个慈母了呢。”
花千骨面上一红,垂首道:“小骨也知仙人得子不易,便是没有这蓇蓉咒,也还不知要几多年月呢。”
白子画抚了抚她垂顺的长发,柔声道:“莫急,我们有永生永世的岁月,足以拥有最美好的一切。”
轻轻依偎在他怀中,拨弄着他的墨发,她轻声道:“师父,那卫小姐要怎样安置?我们不能总带着她,而且她…她还……”
白子画伸出长指勾起她的俏脸,莞尔道:“她还怎样?”
伸小手拍掉他的手指,嘟着一张小嘴,气鼓鼓地道:“怎样?!师父分明是明知故问嘛!”
白子画轻笑一声,道:“却不曾想为师的小骨吃起醋来竟是那样一副凶悍雌虎模样,从此往后,为师倒要对你改观了。”
“师父,”柔软的小手忽然便攀上他的脖颈,扭动着一握蜂腰,腻声道:“师父……”
白子画轻笑一声,用力按住她的耸动双肩,俯在她耳畔,沉声道:“你若再闹,师父便又要把持不住了!”
花千骨面上一红,忙忙松了手,将已难掩春光的薄被又向上拉了拉,道:“师父,你到底有何打算?要怎样安置那卫小姐?”
白子画正色道:“你可记得,为师曾与你说这卫小姐是有些仙根的。”
花千骨点了点头,问道:“那她有何来历?”
白子画抬头望了望天色,道:“你且穿戴齐整了,随为师至院中来。”
“好。”点头应了,花千骨忙忙整理了衣衫妆容,与白子画携手来至院中。
此时已近亥时,院中寂静一片,只余房中卫小姐的低泣之声。
白子画挥袖布下金光结界,将自己和花千骨笼入其中,捏诀低声念咒,只片刻功夫,万道精光自九天而下,一人来至白子画面前,躬身施礼道:“见过尊上。”
却原来是九天之上掌管仙籍的司命星君到了。
白子画略点了点头,道:“如今这海棠仙子在凡间历劫,与我夫妇颇有些渊源,不知她还有多少时候回归天庭?”
一旁的花千骨这才恍然:却原来这卫小姐乃是司海棠花的仙子转世。
司命星君掐指一算,道:“便在今日了。”
白子画还未开口,花千骨倒吓了一跳,道:“怎会在今日?这卫小姐活得好好的,怎么便会…便会……”
司命星君向花千骨又施了一礼,恭敬道:“尊上夫人有所不知,几百年前的群仙宴上这海棠仙子与尊上有过一面之缘,曾为尊上执壶一回,不想从此便害了相思病,终日里魂不守舍,几番误了使命,玉帝降罪,暂革了她的仙籍,使她下凡历劫。今次她能得见尊上一面,了却了百年相思,自此便可斩断情根,回归仙界了。”
花千骨听得瞠目结舌,暗怪自家师父红颜祸水,但面上又不好发作,只得点头勉强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正说话间,只见卫小姐居所的窗纸上人影一花,继而又听“咕咚”一声闷响,便见一条人影悬于梁上,却原来是卫小姐已然自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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