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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芮和褚恒两人干坐着,檀芮见他面色苍白,有些于心不忍,便说道:“你躺下来吧。”
褚恒又扯出一抹笑,“郁小姐是在关心我吗?”
檀芮真想给他一巴掌,她冷笑:“那便当我没说,还是让你难受死好了。”
“那你最好得祈祷我不要死,我死了,你也逃不出去。”褚恒邪邪的笑。
檀芮气鼓鼓地坐在床上,这人什么时候都是这副模样,真叫人抓狂。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褚恒捂着伤口的手松了开来,他脸色稍稍好了些,他道:“郁小姐,该换药了。”
檀芮瞪大眼睛盯着他,他这是在指使她吗?看他的神情,的确是的。檀芮没好气地回他:“自己没长手吗?”
“我是伤员,理应被照顾。”褚恒说得理所当然。
“我不是你的丫鬟,没有义务照顾你。”檀芮不买账。
“你是我花了一百万买来的,今晚上你便是我的。”褚恒坏笑,“你说你有没有义务伺候我啊?”
褚恒故意把“伺候”两个字说得怪腔怪调,檀芮当然明白他所指,她一想到今晚上褚恒屡屡对她上下其手,她就一阵羞恼。她怒骂:“你休想!”
褚恒悠悠地说:“好,那我这便出去跟他们说,你是郁家的小姐,我是今晚的刺客,我们是里外接应的。”说着他便真的站起身来要去开门。
檀芮赶忙拦住他,怒瞪着他,狠狠地吐出两个字:“坐好!”
褚恒得逞地笑了,乖乖地坐好。
檀芮见先前撕的布条已经用完了,她环顾一番,拿起剪刀便把被子剪了,上好的布料,她下起手来半点不可惜,咔擦咔擦几下便尽数剪成条状。褚恒揶揄:“上好的锦被,便这么被毁了,真是可惜。”
檀芮冷哼,“心疼这锦被,这药便不要换好了,你是死是活的,我都管不着!”
褚恒又是一笑,“现在就死了,实在太可惜了,我还没讨老婆呢。”
檀芮闭口,不与他多言。
褚恒解开了衣服,露出结实的胸膛。檀芮见了耳根又是一热。先前帮他包扎伤口,注意力都放在伤口上,自然不觉得尴尬,如今却……
檀芮努力不去看他的胸膛,她小心地解开他身上的绷带,一条条全都沾满了血,甚是骇人。幸亏那药颇有神效,血已经止住了,只是贴肉的一块布条与那凝结的血粘在了一起,若是硬扯,定会弄疼他,檀芮犹豫了几次都下不了手。
褚恒见她这般,说道:“原来郁小姐这般心疼在下,这都下不了手。”
檀芮怒瞪了他一眼,真是不识好人心。“谁说我下不了手。”说罢,她便硬生生地把那块布条扯了下来。褚恒闷哼一声,头上冒着汗。
檀芮见他这般,定是疼得厉害。她赶紧打开药瓶,往上面撒着,并小心地用自己的手帕擦着重新流出的血。
虽说她讨厌褚恒,但也实在不忍心他受这般苦,她脸上尽是焦急之色。她敷上药粉,小心地吹着伤口,只希望血能快些止住,他的疼痛能减轻一些。
褚恒看着她这般动作,有些动情,“以前我小时候受伤,我奶娘便是这样一边给我上药,一边吹着我的伤口。”
檀芮听到这,她的动作怔住了。她想起爹爹说过,他的娘亲在他三岁时便去世了,他们都是没有娘的孩子。檀芮心头也是一热,“我哥哥常常不小心受伤,我姨娘也是这样。”
褚恒又笑了笑,“我们真是同病相怜。小小年纪便没有了娘亲,都是别的女人带大的。关于娘亲的记忆一片空白,只记得奶娘和姨娘的。”
檀芮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和孤寂。他是褚家的独子,就算没有亲娘,也应该被人捧在手心,含在金汤匙长大的,怎么会有她才应该有的孤寂?
檀芮不想深究,她不再说话。她见那伤口的血已经慢慢凝固,她便重新用布条,把伤口包了起来,完成了这一连串动作,她说道:“你还是到床上躺一下吧,你要是真的死了,我也得跟你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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