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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想搞事了。
曲江上一条花船由远而近,缓缓驶来。
船上挂着大大的“孟”字招旗。
韩长祚眼睛一亮,指着那艘花船,颇为激动地道:“来接我的人到了。”
“舅舅我走了啊。”
高源景在看到招旗的刹那,整个人就愣住了。
他猛地转头去看韩长祚。
却看不出丝毫端倪。
依旧是那副痴傻的模样。
高源景攥着酒盏,眼睁睁地看着裴孟春从花船中出来,笑吟吟地扶着韩长祚上船。
离开前,还朝自己遥遥行了个礼。
高源景木然地看着那艘花船远去,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他万万没想到,裴孟春会过来接人。
那岂非一会儿只需言辞上做些手脚,韩长祚就会把自己方才教他的那些全盘托出?
空了的酒盏被重重砸在案桌上。
刚要聚集过来的女子们,被吓了一跳,停在原地,不知该不该过来。
高源景没理会她们,铁青着脸,直接离开。
没想到自己竟然在皇姐之前,就真切地体会到,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花船上,裴孟春听完韩长祚的转述,险些失态地捧腹大笑。
裴孟春用手指擦干眼角沁出来的泪。
“他果真这样教你的?”
“一字一句,全无错漏。”
就是这么教的。
裴孟春长叹一声。
“亏我先前以为他城府颇深,心有谋划,原来也不过如此。”
江面粼粼波光,带着夕阳映照在江面的浅金色光芒,反射到了裴孟春的脸上。
“你便照着他说的去做。”
韩长祚略带迟疑地问:“真的没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了。长公主会被你烦得暂时不想见你,萧萧也会因此对你有所厌恶。”
裴孟春打量着韩长祚。
“你害怕吗?好不容易让她对你改观,却又要打回原形,甚至比原来更坏。”
韩长祚一直沉默着,仿佛心中天人交战。
直到花船即将靠近岸边,他才给出自己的答案。
“怕。但是我更怕不能护她周全,不能令她安稳度日。”
“我可以一直做个被她看不起,被她当作藏在阴暗角落中的卑鄙之人,被她远离。”
“但我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她深陷泥沼,无人相助,受尽伤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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