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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比较的时候,谁都难以分辨,可看过两幅作品后,行家一眼便知。
早就听闻易家后人中,有个能将易大师作品模仿得惟妙惟肖的。
自己一直以为对方不敢瞒骗自己,将那幅画送给自己,本就有求于崔氏,谁知他们竟如此胆大包天!
崔鄂的手都气得开始发抖。
伙计仿佛看不见一样,继续介绍。
“这桌椅是用花梨木制成的,上头用的螺钿并非普通的白蝶贝,而是夜光贝。”
“夜光贝产量低,一年才得那么些。我家小姐还让人将夜光贝磨成了粉,洒在这桌上,每每月光极盛时,此桌可呈现七彩之光,夺目摄人。”
“这套桌椅,大抵是十九万两。”
“还有这摔裂了口子的梅花瓶,是官窑烧制的。”
“这个倒是不怎么值钱,只是二等品,值五百两,上等的那都是贡品……”
“够了!别说了!”
崔鄂压着火气,强行打断伙计的介绍。
“多少钱,你算一算。我身上没带这么多,你让人跟着我去崔宅取钱。”
伙计脸上挂着标准礼貌的微笑,朝崔鄂弯腰,道一声歉,去请管事过来。
开玩笑。
你以为京中权贵这么多,为什么年轻气盛的纨绔公子们不敢在文春阁闹事?
闹一次,把家底赔光了都不够,可能九族凑凑都赔不上。
一看就是外来的,不懂。
崔绩看着手上的账单,非常想不通。
为什么父亲到京城没几天,就如此大手笔地花了这么多钱。
将近百万两银子。
得亏崔氏家底厚实,换成平常百姓,怕是只有全家上吊的份。
崔氏的现银没那么多,折算了不少京中崔宅的值钱物件抵了钱。
看着文春阁的伙计,将宅子里的值钱东西一件件往外搬,崔鄂气得直接回屋。
崔绩淡漠地看着人把宅子里的东西搬走了大半,心中毫无波澜。
五十六岁那年,已经登基庐江王决定南渡迁都,他也是这样看着下人把这所宅子里的东西搬走的。
行至半路,遇见了落草为寇的良民,不仅赔上了这些物件,他一家老小的命也交代了。
这是崔氏欠人家的,赔给人家,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崔鄂闭门不出,连带着崔邦也收起了自己的暴脾气。
他们多年前是来过京城的。
那时候,先帝还在,京中原不是如今的模样。
崔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真的老了,跟不上现在的风气,是以到了京城后,处处水土不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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