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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杀伐果断的一个人,竟然会有局促害羞到连一个承认的话音都说不出来的时刻。
就静静站在姑娘身边,看着她为落下的雪欢快的模样。
“呀,殿下、娘娘,下雪了,快回来避一避呀,被冻出风寒便不好了。“
年长的嬷嬷路过时看见他们二人,远远的朝他们招手,作势想要来送伞却被傅沉砚摇摇头打断。
于是还是决定站在湖边的回廊下避一避。
长长的连廊每隔三节吊一盏灯笼,灯烛晕开的光晕恰好能看见雪花的模样。
温泠月稍作喘息,对着冻得发红的指尖哈气,下意识揉一揉冻僵的鼻头,忽然想起什么,问道:“那、你能听见小白的话吗?”
如此没来由的话,甚至小白曾经同她说过,他是听不到的,但温泠月还是想问一问。
因她总觉得近来傅沉砚有些不寻常。
“你说呢?”
他似笑非笑,叫她忽然想起方才他主动解释了娶她之事,想必是听到了她质问小白的话。
傅沉砚站在绵长回廊的尽头,身后是一堵墙,上面雕刻的花窗被灯笼投出的影就那么洒在他背后的灰砖地上。
整个人像要融在光里,却又与那个影子那么格格不入。
温泠月蓦地叫住他,看见男人疑惑地回眸望她。
而后她沉声笑了:“那么,殿下有什么愿望呢?”
她的话音像拨动他心里一根琴弦的琉璃珠,却意外地奏响一声相同音调的音符。
早年间,那个女子也这样问过他,只是后来,她不在了。
见傅沉砚没有反应,温泠月又问了一遍,毕竟他回答了她想要知道的,那么若他有想要的,她也愿意帮他实现。
“怎么……了吗?”
太子的表情仿若僵了,她疑惑道。
“如果真的能有愿望,孤倒是希望……”他说着说着,话音渐消,似乎不大想继续开口。
“什么?”
傅沉砚不知该如何说清心里对那个女人的复杂情绪。
想念吗?怨恨吗?
毕竟小时候,在宫里那么多见不到父皇的日夜里,只有母亲陪着他。年关时的宫宴他都鲜少参与,只有母妃一人,来满足他微不足道的小小心愿。
可她不在了。
眼前姑娘伸手接雪花的模样蠢笨却可爱至极。
见着雪花融化,又不死心的一遍又一遍伸出手。
忽然就想说些什么。
“阿泠?”
姑娘脊背陡然一震,对死阎王能唤她这个称呼显然有些讶然。
傅沉砚垂着头,辨不清情绪,声音压得极低。
那两个字带着探寻的口吻,第一回叫出这个称呼,显然他有着浓烈的羞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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