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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月儿也糊涂了,心里有些隐隐担忧——前来参加竹林书院文会的学子们基本都已到齐,明儿便是端午,他们都会去竹林书院。
他们会看见那些条幅,他捣鼓的这些东西想来是为了宣扬,那蚊香倒无所谓,因为它真的很不错,但纸这个东西……
“百花村可在修建造纸作坊?”季月儿问了一嘴。
季星儿摇了摇头,“正在建蚊香作坊呢,不过我问了问李大爷,李大爷说这蚊香作坊建好之后就会建造纸作坊。”
“这么说他真要造纸?”
“肯定的了,刚才遇见周若兰,她说她那表哥仿佛得了魔障,还有那苏公子,按说苏公子应该见多识广,可这两人却偏偏在为蚊香和造纸这两件事忙碌,说是受许小闲之意……那些用来做条幅的布,全是朱重举从自家铺子里取的,据说差点被他爹给暴打一顿,简直是疯了!”
顿了顿,季星儿又问道:“姐姐,你说……前两天这二人去过一趟许府,会不会是被许小闲那疯病给传染上了?”
季月儿给妹妹丢了个白眼,心想他宣传商品的这法子倒是不错,只是,这是文会呀,诗词文章才是最重要的事,他却似乎没有放在心上。
“走,咱们去书院瞧瞧!”
……
……
竹林书院,院长张长举张老夫子一脸绝望,他的视线从那些条幅上收了回来,看向了张桓。
“桓公……这、这、这算个什么事?书院乃文气之地,但现在似乎充满了浓浓的铜臭味道,明儿各地的学子们来了一看,可是会耻笑咱们竹林书院的呀!”
张桓公这时候也极为震惊呀!
他是答应了许小闲在这文会会场拉扯条幅,却没料到许小闲会搞出这般阵仗来。
关键是这时候朱重举还在指挥着他的家丁,正在吆五喝六,“这一幅,挂在文台前面……那谁,你去砍两根长竹子来,将竹竿插在文台两侧,这一幅挂在俩竹竿之间……”
“茅房的屋檐下也去挂两幅,这文会要开那么久他们肯定得要入恭。”
“还有还有,把所有的桌上都贴上这小广告,蚊香和百花纸各贴一张……咱们做的扇子好了没有?去给我催催,若是不能按时交货,告诉何瘸子,老子要他赔到破产!”
“……”
所以,繁之啊,你这就有点过分了啊!
可张桓公这时候不能责备许小闲啊,他还指望许小闲拿下文魁帮他赢回来那一千两银子呢!
“长举啊,你不觉得这样气氛更浓郁了么?”张桓公觉得有些脸红,却依旧说道:“你瞧瞧,这偌大的会场到处都是旌旗飘飘,还五颜六色的,是不是显得更生动活泼了许多?”
“老夫倒是以为,在这样的氛围之下,恐怕还能够激发学子们的灵感,让他们的才思更敏捷一些,对吧?”
这分明是在张嘴说瞎话!
这么奇异的东西,肯定会吸引学子们的视线,这会分了他们构想诗词的心思,哪可能激发他们的灵感?
张老夫子整个人都不好了,可他也不敢责怪张桓公呀,毕竟人家是大辰名仕,是自己好不容易才请来的客座教授。
再说,今岁文会能够引来数以千计的学子文人,还不是因为这张桓公手里的那个举荐名额么?
他能怎么办呢?
看着这些乱七八糟的被朱重举那厮叫做广告的东西,只能捋着胡须黯然神伤,问了一嘴:“当真这文魁会落在咱们凉浥县?”
“是落在你竹林书院!”
张老夫子就不明白张桓公为何如此笃定,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张桓公,心想莫非是这位大家做好了诗词给了竹林书院的某个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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