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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他觉得前几天的药汤味道有些怪,她语气平淡地说换了一个药方,他居然信了!
割在手腕,这么大的伤口,很显然他每天需要的血液不少。
明明厌恶当药人,为什么又一声不响地给他献血!
“这就是你的毫无所图?果然,你跟温如意才是一路人,一对傻子!蠢货!蠢的无可救药!”他甩开她的手,好似被火舌烫着一般,他打开门,冲入雨帘之中。
秦长安波澜不惊地目视着他的离开,直到再也看不见那张令她难受又狂怒的脸孔,她才垂眸望向手腕上的伤。
被他这么用力一握,刀割的伤口有些疼,这事本来是打算瞒到最后的,初衷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龙厉这些天也勤于练习走路,没几天就能成功了,谁知道功亏一篑?!再者,那个瘟神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激烈反应?!
一回眸,有人踩着凌乱的步伐,再度来到她的身后。他紧握着拳头,握的那么紧,掌心都痛了。
下一刻,他握住她的手,动作异常轻柔,但眉眼的怒气还未褪去,有着一种癫狂而不真实的感觉。
“如果你暂时还忘不了温如意,本王可以等,但不能太久。”他咬牙,森眸一眯。“这是本王最后的底线。”
秦长安无力地在心中叹了口气,这人自命不凡,谁都不信,只相信自己的判断,再做任何解释都是多余。
冷到极点的声音僵硬的响起。“我饿了。”
她坐在他的旁边,看着他无言地吃起凉透的菜肴,心中的震惊无法形容。
龙厉一筷子一筷子地吃着,脸色淡淡,看不出真实的喜怒,这辈子,他何尝吃过冷菜冷饭?但旁边有个女人坐着,就让他心中平静,即便吃一点粗糙的饭菜,也让他甘之如饴,心甘情愿。
一抬头,却看到秦长安托着腮,双眸半合着,他不由地眼神一暖,扶着她的双肩。“去睡吧。”
她仰着头,眼神略带一丝迷茫,眉头紧蹙,好似在忍耐着什么。
他细看下,才发觉她的脸色若雪,紧紧抿着泛白的唇,双颊缓缓鼓起,好似一只林间的松鼠。
她吃力地用尽力气,推开他的手,只是无奈说不出半个字。
见她支支吾吾,眸子里腾起一阵水光,龙厉冷硬的嘴角缓和下来,低声道。“别闹,有力气明天再折腾。”
这家伙怎么回事?秦长安无法推开他双手的纠缠,实在忍不住了,脚一软,搂住他的腰际,吐了他一身。
那一瞬间,两个人都像是被凌空点穴一般。
她原本就胃里不舒服,又是空腹喝酒,不等龙厉开口,喉咙一阵翻涌——
这下,不单是吐了他袍子一身,连靴子都难以幸免。
龙厉强忍住要杀人的冲动,眉头紧的好似能夹死一群苍蝇,他冷着脸,却没有马上整理自己的衣裳,反而是从一旁取来一块干净的帕子,为她擦嘴。
“为了吐本王一塌糊涂,才故意吃那么多的?这是报复?!”他凉凉开口,又言不由衷地倒了一杯茶水,给她漱口。
“为什么?”她幽幽地问,心中从未如此挣扎过。“为什么你能忍?”
“本王也不想忍!就该把你丢到雨里去洗个干净!”他不耐地低斥,泄恨般撕扯着身上脏污的黑袍,继而脱下靴子。
她抱着被子,身体的疲乏和虚软越来越严重,等到眼前一黑,软软倒下,龙厉不快至极的斥责声,却让她心中异常安稳。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客栈的上房内,龙厉斜斜地依靠在一张榻上。披散在脑后的长发略显凌乱,却又不损他的慵懒清贵,身上的袍子是干净的,但看上去有些发皱,不像是那个过度挑剔、吹毛求疵的男人会呈现出的一面。
她无心情爱,但如果非要找一个可以陪伴一生,携手白首的人,龙厉不是个好选择。
但就在昨晚,有那么一瞬间,她是动摇的。
果然人在脆弱的时候,才是最容易被攻下的吗?
秦长安这么想着,却突然看到龙厉长睫颤动,下一刻就要睁开眼来,她马上转过身,闭上眼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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