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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珞心里正疑惑,若来的是杀手,还这样点火,不是自曝了身份么。
距离已经很近了,对方大概在十丈开外停了下来。他们虽然举着火把,但火光能照亮的范围很有限,敖珞看不清他们的模样,只可见一道道人影停在那里。
忽然对面有人开口,询问道:“对面的可是敖兄和三小姐?”
敖珞一愣,这声音听来有些耳熟。
敖瑾这边无人应答,他便又道:“在下是苏连玦。”
片刻,敖瑾才开口应道:“原来是世子。”
苏连玦得到了答复,便带着自己的人继续往这边走来,待近了以后,见得他一身白衣出现在温黄的火光下,给他周身淬了层温和圣洁的光。
苏连玦看了看敖瑾和敖珞,又见随从颇有狼狈的样子,便道:“在徽州时便得知三小姐被人掳走了,我不放心就此回金陵,便沿途试着找找看。白日里叫我发现一伙可疑的人进了这山谷,我不放心,就叫人跟进来看看,没想到竟真的遇上了敖兄和三小姐。”
苏连玦是安陵王世子,他在魏岚宇那里布有眼线不奇怪,能找到这里来就更加不奇怪。
苏连玦说着又看向敖珞,眼里浮现出担忧之色,问道:“三小姐可有恙?”
敖珞摇了摇头。
“敖兄呢?”苏连玦的视线落在敖瑾拿剑的手上,又问,“我记得敖兄好像不是左撇子,眼下为何用左手拿剑?可是右手受了伤?”
苏连玦的观察力惊人,一眼便看出了不同寻常。
敖瑾那箭伤伤口本就不大,加之他穿的是墨衣,之前伤口流出来的血也是黑色的毒血,不走近看根本看不出来他中了箭伤。
因而苏连玦一问出口时,敖珞便主动地伸手牵住了敖瑾的右手。
敖瑾动了动手指,便听她说道:“不怕世子笑话,天黑路滑,我有些害怕摔跤,这一路都是叫二哥牵着我走的。世子放心,我和我二哥都无事。”
她现在神经非常敏感,不想再给敖瑾造成一丝一毫的威胁。不管苏连玦是因为什么出现在这个地方的,敖珞都不能让他知道敖瑾受伤的事。
敖瑾是他们一行人的主心骨,若是让任何人知道了,一门心思想要对付他,他们当中的每一个人都冒不起那个险。
苏连玦似没多疑,只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随后大家就一起,借着火光往山谷外走去。
路上苏连玦的人对他们多有照应,而敖瑾与敖珞相携而行,走路的姿势依旧沉稳笔挺,看不出有任何异样。
到了附近的镇上时,已经是半夜时候的光景了。
苏连玦暂住在这镇子上的一个庄子里,是临时雇的。因他身份特殊,这庄子是单独的,就住了他和手下的一些人,没想到还有两个婢女照顾他的起居。
原来这镇子上水路畅通,来往船只都习惯在镇上做补给。
远在金陵的安陵王听说苏连玦离开徽州以后并没有回金陵,而是去了一趟魏京,放心不下便派了一艘船来接应。
而眼下,那水上还泊着苏连玦的船,婢女也是从船上调来的。
敖珞他们暂时无处可去,苏连玦就安排他们在庄子里一个单独的院落中住下。
院落中有几间房,给敖珞和敖瑾以及随从们住下绰绰有余。
一进院子,苏连玦的婢女便过来给敖珞送干净衣裳,还往浴桶中注水,给她沐浴净身用。
敖珞很累,看见那浴桶里的热水,很想放松自己进去泡一泡。可是她现在满心牵挂着的都是敖瑾的伤势。
他的伤只用山间草药处理了一下,必须要好生敷药包扎才行。
可方才一进院子,随从想要偷偷潜出去抓药回来,就被敖瑾阻止,道:“先静观其变,等明早再说。”
敖瑾一进房间以后就没再出来。
敖珞知道,他需要药。
后来苏连玦竟让伺候他的两个婢女来伺候敖珞沐浴更衣。
敖珞不急着脱衣服,忽而心思一动,说道:“有新鲜的花瓣吗?我习惯花瓣沐浴。”
她想起以前敖萱使劲作时的套路,提了一些刁钻的要求给那两个婢女,把她们支出去找花瓣拿香薰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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