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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珞一抬眼帘冷不防撞进敖瑾深不可测的眼底里,不由颤了颤,眼眸里湿润润的,讷讷道:“只……只略有不适。”
敖瑾皱了皱英厉的眉峰,道:“可能确实是我把你弄伤了。”留在他身上的血丝不多,应该不是处子之血,可他现在确实有点担心,敖珞会受不住他。
他说这话时,敖珞恨不得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倚在他胸膛上,低低细细道:“你别说了……”
敖瑾静静地搂着她,她觉得这样实在很不妥,片刻又惴惴道:“二哥,你放开我吧,这里毕竟是花园,若是着人看见了不好。”
敖瑾道:“我若放开你,你站得稳或是坐得稳?”
敖珞:“……只要你先走,我自己缓一缓就会好。”
“先走?”敖瑾道,“我没打算先走。”
敖珞抬起头看他,额头不小心从他凉薄的嘴唇上擦过,她轻轻颤栗。敖瑾手臂一收便将她搂得更紧一些,又道:“我怀里暖和,你靠着我就好。”语罢,往她颈窝里低了低头,嗅着她身上的馨香,又补充道,“给我多抱一会儿。”
外面花园里即便有人经过,反正也看不进来。若是有人朝这边靠近,敖瑾敏锐非凡,定是第一时间发现。
所以这竹帘四垂的亭中,是极让人安宁的一个角落。
竹帘外不知何时又渐渐飘起了雪花,伴随着些许淡淡的风声,从亭子四边翘起来的檐角处婉转溜过。
轻盈的雪花有的飘落在冰封的池塘里,有的飘落在亭边的木栏上。
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如若,能够一直这样依偎在他怀,该多好。
他悠然自得,静享这片刻温存;可是敖珞还没有他这么大的胆子,随时都警惕得跟做贼似的。
最终敖瑾抱着她起身,作势要走出凉亭去。
敖珞见状顿时抓住他的衣襟,有些势弱地道:“我自己走回去。”
敖瑾想了想,道:“我没说要抱你回去。”
敖珞默了默:“那你要抱我去哪儿?”
“方才不是说了么,去我院里,我教你研习兵法。”
“……”可敖珞莫名地觉得,和敖瑾单独研习兵法,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她拒绝道,“我不去。”
敖瑾也不强迫她,伸手从上方递了一碟鱼饵给她。她接过来就往池子里断断续续地撒去。
这一方小池圈在廊边的屋檐下,能抵挡大部分的风雪,因而尽管天寒,池水也还没有结冰。
锦鲤冒出头来吃鱼食,好不欢畅。
外面到底寒风凛冽,敖珞纵使再害怕进敖瑾的屋子,最后还是被他扛回了屋,放在窗边的榻几上。
敖瑾没多为难她,竟真将两卷他从军营里带回来的兵法交给她。不懂的地方他便耐心给她讲解。
后来他修长地手指轻轻落在面前的竹简兵法上略作指点时,身形从后面笼罩着敖珞,双臂自她身子两侧绕过,若有若无地搂她入怀。说话时便贴着她的耳畔,道:“年底到徽州各处检兵,想和我一起去么?”
敖珞愣了愣,抬起头回过来看他,柔软的嘴唇险些从他侧脸上擦过,在她心里掠起一阵心悸。她又有些躲闪,轻声问:“我可以和你一起吗?”
“我说可以便可以。”他深寂如潭的眼神落下来,看着她,“只不过要随我出去半月到一月,你敢不敢?”
敖珞张了张口,要与他单独出去相处,还真有些不敢……可是她又想出去看看徽州每年年底的检兵复核是个什么样的。
最终敖珞垂下眼睑,偏过头,低低道:“二哥容我考虑一下。”
敖瑾声音又低沉又磁性,道:“不着急,你慢慢想。”
眼下才入冬,还很早,因而她还有足够的时间来考虑。
敖瑾将她细微的反应都尽收眼底,道:“下雪天不好好在屋子里,出来乱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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