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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听你的话。你要不是来救我,也不会和我沦落到这般田地。”
这次敖瑾进京来,避免目标太大,并没有带多少人手。所以现在失的失、散的散,自己还连累他一起被追杀,最后不得不躲到这山洞里来。
要是她二哥在徽州,谁能在他头上这样撒野。
敖瑾平心静气道:“你说说,这般田地是指哪般?”
敖珞愧疚道:“我不曾见你这样落魄过。”
敖瑾轻笑,“你是没见过真正的落魄,真正的落魄是面对现实无能无力,所有的控制权都落在对方手里,可现在你还有大把的机会反败为胜,这就叫落魄?”
敖珞无从辩驳,可心里的自责却没有减轻半分。
敖瑾看穿了她的心思,道:“你不必自责,倘若一个人能处处算无遗漏,那他心中定已丢失了什么。”
敖珞恍然大悟,倘若那时她继母出事时,她袖手旁观、不管不问,那她心里定已丢失了温情。
太阳出来,驱散了崖底的雨气和蔼蔼雾霾,下面的光景逐渐清晰了起来。
敖珞站在洞口往下看,见山谷之中绿意盎然一片,草木植被十分茂盛。
而他们所处的这个山洞,已经偏向于断崖的下半部分了,离崖底没有到崖顶那么高。
现在又没下雨了,下去崖底总比先前更容易。
这回敖珞比之前更加自觉,敖瑾还没有所动作,她就自个走到他面前,软绵绵地搂上他的颈项,准备盘腿往他腰上缠。
缠到一半,敖珞发现他正低头看自己,有些底气不足道:“二哥,怎么了吗?是不是觉得我是个累赘?”
她不会轻功,力气又没有敖瑾大,这悬崖凭她自己肯定是下不去的,只有依靠她二哥么。
敖瑾托着她柔软的身体,强压下心头的悸动,咽了口唾沫:“你这姿势,对女孩子家来说,不是很雅。”
敖瑾没有意识到他的不对劲,一边四肢并用的往上爬,一边道:“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再说我抱的是二哥,又不是别人。”
敖瑾连忙抓住她向上蹭的双腿,低声警告:“别动,再动我就……”
敖珞也不知道究竟往下掉了有多高,等停下来时,敖瑾一手挽住从悬崖石缝生长出来的结实藤蔓,一手抱着她。
两人的身体贴着崖壁。
上方的黑衣人自然看不见他们。只好收手作罢。
头顶下着大雨,敖瑾抓着的藤蔓湿滑,他手臂勾着敖珞的腰同样在往下滑落。他两边都不好着力。
现在要想顺着藤蔓爬上去恐怕很困难,唯有摸索着一点点往下降。
敖珞看出他的顾虑,主动搂上敖瑾的脖子,身子往他身上蹭去,同时曲双腿紧紧缠住他的腰。
这样一来,敖瑾就有两只手可以用,不必再空出一只手抱着她。
在这种危险的情况下,需要相互紧密配合,容不得她有丝毫迟疑。
可是这样的动作,无疑让两人贴得更近。一个刚劲有力,一个柔韧无双,仿佛是最完美的契合。
敖瑾浑身一震,那如枯潭般深寂的眼眸里,仿佛暴雨打落其中,波澜不断。
敖珞搂着他,鼻尖贴着敖瑾的,彼此的呼吸夹杂着雨水的湿润,她脸上的水珠汇聚在下巴,不住往下淌。
她这么近地看着他,看清楚他的睫毛被雨水打湿,看清楚他眼底里那个湿发贴着脸颊显得狼狈的自己。
敖珞呼吸着他的呼吸,发现她这么喜欢他,喜欢他身上让她安定的气息。
敖珞颤了颤嘴唇,满脸雨水地笑说:“二哥,我后悔了,我舍不得你跟我一起死了。”
敖瑾回过神,双手用力挽藤,动作显然比方才更自由轻松了一些。
他道:“抱紧我。你要是敢松手,我便也会松手,赶在你落地之前,垫在你下面。”
敖瑾的话让敖珞不由越发紧紧抱着他,头放在他的肩膀上,簌簌摇头道:“我不放的,不会放的。”
后来在往下降的过程中,终于发现了崖壁上有一个山洞,给两人容身不是问题。
遂敖瑾借着藤蔓靠近那山洞,最后往洞口一跃,两人成功地着陆。
山洞里面是干燥的,还有陈年老化了的木材,便用来生了一堆火。
两人此时浑身湿透,待火苗升起来,敖珞才感到后知后觉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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