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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时光如白驹过隙。
又是一个初春。天上落着淅淅沥沥的秋雨,染了一地的凉。
江南小乡,路边驿站外站着个小厮。双手拢在袖子里头,看着不时走过去的行人,吆喝着‘住店住店,上好的客房,新摘的茶叶哟。’
这客栈在一处偏僻的小乡,平日里除了过客,几乎看不到行人。客栈掌柜最爱的便是这样的雨天。
连绵不断,淋开了路边斑斓的野花,却是淋蔫儿了来来往往的行人。
行此路过的人几乎不得不停在这儿歇上一碗。
驿站的挂布在春风中摇晃,早已被雨淋湿透。
那站在驿站外揽客的小二不停的吆喝着。旁边行人匆匆走过,又回来,看着这客栈挂布,又看向里头:“小二,你这里头多少钱一夜?”
那小二伸出两根手指,摆了摆:“二两银子。”
“二两?这么贵?”那行人说着,摇摇头,打着个油布袋子便要走了。
“方圆十里可就我们这儿一家驿站呀客官,不住你就只能淋雨过一夜。”小二在那人后头扯着嗓子大声道:“可就最后一间房了呀客官,带会儿没了想住都没有!”
话音消散在雨中,那盖着油布袋子的身影也消失在雨中。
小二看着那人的身影,撇撇嘴,回过头,继续吆喝起来。
“住店住店,上好的客房,新摘的茶叶哟。”
雨还在下,不大会儿,那去了的人又折了回来。
“我说吧,客官你还不信。这方圆十里就我们一家驿站。”小二看着折回来的行人笑盈盈的说道。
行人走到小二旁边,拿下头上顶着的油布袋子,使劲儿的甩了甩,而后从怀里掏出二两银子甩给小二,不忿的讲:“穷乡僻壤还要二两银子,可比京城都贵!”
“京城?客官你一看就是没去过京城的,京城那客栈,没有二十两你住的了?”小二接过那人抛来的银子,放在手里掂了掂,而后揣进了怀里。
“走吧走吧,最后一间房给你,今儿也就收工了。”说着,那小二就要跟着那行人往驿站里走去。
行人一边嘟囔,一边往里走。一旁拿着的油布袋子上面滴着的水滴到他的鞋面,他转身准备将油布袋子再甩一下,目光一顿。
正准备关门的小二转身,目光亦是停了停,而后摆了摆手:“没房间了,你们去找下一家吧。”
驿站外才行驶到的马车上,马夫带着斗笠,微微垂着头。他手上拿着赶马的长鞭,道:“劳烦问小哥一句,可能腾出一间屋子。价格贵一些也无所谓的。”
马夫的声音有些冷,又带着不容忽视的凌厉。两人皆是心生惧意。
正准备转身走进去的行人停下。又转头看向马车上的车夫。
他其实睡地下也可以的。不用淋雨就行。
小二目光扫过简朴的马车,撇了撇嘴:“你能出多贵?”
“十倍可好?”那马夫头也不抬,都不带想便脱口而出。
“十倍?”小二跟行人皆是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带着斗笠看不清面容的男子。
小二咧着嘴,瞪着眼睛道:“你晓得十倍是多少吗?”
“可是二十两!京城都能住一夜了!”行人站在小二旁边,讶然接道。
话音还未落,那马夫便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袋子,伸手一丢,稳稳的落在那小二的怀里:“这里头五十两。便劳烦小哥找一间上好的屋子吧。”
小二接过,掂了掂,看着里头的银子,而后苦着脸看着那车夫:“这么多钱,可是屋子真没了!”
“可以去我那儿住一晚,我睡地上!”那行人目光从小二手里的银袋子上扫过,看向那车夫。
那车夫摇摇头:“我们夫人不与人同住一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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