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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声一点,你嚷什么?我一个人躺着太寂寞了。难道你想不到比一个人睡更有趣的事?”
“把手给我拿开,滚下去!”波列薇赫将他一把推开。莉达本来就烦他那张色迷迷的脸,此时真想将他臭骂一顿,但是又有一阵睡意袭来,她又一次闭上了眼睛。
“你推呀挡呀的干什么?像个知识分子是吗?你总不是贵族女子学校的毕业生吧?你以为我会相信吗?好了,假如你聪明就先让我满足了,然后你怎么睡都可以!”
他觉得不想再费什么口舌,于是再次从长凳子上站了起来,坐到床沿边上,肆无忌惮地去摸她的肩膀。
“滚开!”这次她惊醒了,“我明天一定要告诉柯察金不可,说到做到!”
拉兹瓦利欣则很愤怒地抓住她的胳膊:“他算哪个?你别再古板下去了,我是要定你了!”两人之间进行了一场短促的搏斗。一下,又一下……屋中传出了清脆的耳光声……拉兹瓦利欣往旁边一躲,波列薇赫则摸黑冲到门口,推开了门,冲进院子。她气疯了,立在月光底下。
“进来吧,傻瓜!”他恶狠狠地喊。
他不得不将自己的铺盖搬到屋檐下,在外过夜了。波列薇赫插上了门,上床后缩成一个团了。
第二天早晨两人便往回赶。拉兹瓦利欣坐在赶车的老汉旁,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这个丫头真惹不起,真会找保尔告状的话,我可就倒霉了!这么漂亮的脸蛋怎么是个木头桩呢?还有保尔,本来就看我不顺眼!”
拉兹瓦利欣挪到了波列薇赫旁。他装出一副十分窘迫而又有些悲苦的样子。他想出一些能骗人的理由为自己辩护,表示已经有了悔悟的意思。
当他到达目的地镇口时,波列薇欣也答应他,将不对任何人提此事了!
在边境地区的各村庄内,共青团的支部犹如雨后春笋一般建了起来。团区委的干部们为了培养他们也付出了很多心血。保尔与莉达则日夜不停地在这些村庄中开展工作。
拉兹瓦利欣不愿意往村子里跑,他得不到那些农村小伙子们的信任,反而起了坏作用。波列薇赫与保尔则很容易很简单地便融入了他们。波列薇赫与很多姑娘成了知心朋友,团结得很好,联系也很紧密,她也顺势让这些姑娘对团的生活和工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全区年轻人没有不认识保尔的。有一千六百名青年到了应征入伍的年龄,第二军训营负责对他们进行严格军训的任务。各个村庄的晚会上,街头巷尾内,手风琴起了非常重要的宣传鼓动作用,这使保尔成了大家的“自己人”,而很多农村小伙子也在手风琴美妙的音乐中入了团。保尔用手风琴一会儿演奏激动人心的进行曲,一会儿演奏悠扬的乌克兰民歌,柔婉而又深情。大家听琴声也听琴手讲的话——以前的工人如今则是军训营政委兼共青团书记。年轻政委的话音与琴声,都印在了人们的心目中。各个村庄里都唱起了新的歌声。农民的家中,除了祷告用的赞美诗集和圆梦用的小册子,也有别的书籍出现了。
走私贩日子越过越难。他们此时需要对付的不只是边防的军人,还有很多年轻的朋友和热心的军人助手。边境的很多村庄里,团支部的同志们群情激昂,急欲亲手擒敌,有时采取了过激行为,必须由保尔出面调解。波杜别茨村的团支书叫格里舒特卡·霍罗沃季科。这是个蓝眼睛的小伙子,办事很是风风火火,爱争辩,不信教。有一回,他通过一特殊渠道,听说当晚会有一批走私货物运来交于本村的磨坊老板,于是他让整个支部一起出动。他率领全体同志,手拿一支教练布枪和两把刺刀,悄悄围住磨坊,专等着走私贩落网。国家政治保安局边防哨也听到了此消息,也布置了埋伏。黑夜之中双方发生了误会。在冲突之中,幸亏边防战士异常冷静沉着才没伤及共青团员们。小伙子们则仅仅被解除了武装,被押送到四公里之外的邻村关押起来。
当时,保尔正在加夫里洛夫营长那儿。次日早晨,营长接到报告之后便立即将情况告诉了他,于是保尔连忙上马前去营救这些小伙子们。
政治保安局的特派员萨哈罗夫笑着谈及昨晚的那场误会:“保尔,咱们这样吧!我们不去追究他们了,他们都很了不得。但你得去给他们上一课,告诉他们今后别再越轨管事了!”
卫兵们将板棚的门打开之后,十一个小伙子便从地上站了起来。他们感到很不好意思,两只脚不停地换着地儿。
“你瞧一瞧他们,”萨哈罗夫摊开了双手,很是无可奈何,“大祸已经闯下了,看来我必须将你们送到地区去了。”
一听这些,格里舒特卡激动起来:“萨哈罗夫同志,我们干错什么了吗?我们是想为国家多做些贡献的呀!我们老早便盯上这帮富农了。你们却将我们当成强盗关起来!”他很恼火地扭过身去。
保尔与萨哈罗夫尽量板起面孔,似乎很严肃地交涉,过了许久,才打破僵持局面。
“除非你担保他们再不去边界上活动,而改用其他方式协助我们工作,我才可以手下留情,放他们走。”萨哈罗夫对保尔说。
“行,我敢担保今后他们再也不会令我难堪了!”
这个支部的团员们,唱着歌曲返回了波杜别茨。这件事没被泄露出去。不久之后,那个磨坊老板终于落网了。这次是依法逮捕的。
在迈丹韦拉一带的森林里座落着一些庄园。每座富农的庄园相距大约半公里。房屋很牢,加上各种附属的设施,一座庄园犹如一个小小的堡垒。德国的移民都住在这些庄园里,过着很富足的生活。安东纽克匪帮就藏在这块树林子里。安东纽克曾经是沙皇军队中的司务长,后来竟拉帮结派拼凑成“七人帮”,在周围的各条大路上持枪抢劫。他们凶狠残忍,既不轻饶投机商,也不放过政府干部。安东纽克出没无常。他今天在这儿干掉了两名农村合作社的工作人员,第二天则已在二十公里外解除了邮政人员的武装,将钱抢光了。安东纽克与另一土匪头目戈尔季比着干坏事,一个比一个凶残。地区警察局和国家政治保安局用很长时间来对付他们。安东纽克在别列兹多夫附近活动,进城的路上很不安全。要逮住这个匪首难度很大:他觉得情况不妙,就逃出国境,销声匿迹,风头过了又卷土重来。利西岑每次得知这个野兽又伤人了,都焦躁不安地咬紧嘴唇。
“这条毒蛇到底要咬人咬到何年何月啊?瞧着吧,我定会亲手收拾他的。”利西岑咬牙切齿地说。这个执委会主席曾两次获知这个土匪头子的最新行踪,带着保尔与另外三名共产党员去追捕,可安东纽克都溜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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