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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忌很早就到了承天门,不过他却并未出手,而是冷眼旁观。
其实道理很简单,一手持佛一手持道的傅中天手段尽出都打不过,再加上他一个魏无忌也是白搭,与其上去自取其辱,倒不如静观其变。
傅中天的金身破碎之后,整个人如断线风筝倒飞出去。
重重落地后的傅中天脸色苍白,没有低头观察自己的伤势,仍旧死死盯住那名年轻剑仙,有几分恼羞成怒道:“射死他!”
话音落下,城头上的弩机机簧之声不绝于耳,各种弩箭如同瓢泼大雨一般泼洒下去。
与此同时,承天门中传来轰鸣马蹄之声,一队人马俱是披甲的重骑兵正沿着洁白御道轰然撞来。
先是箭雨,后是铁骑。
这已经是天策府虎营最后的家底。
徐北游无动于衷,身周三丈之内有剑气纵横。
所有弩箭,无论大小,无论先后,皆是近不得徐北游身周三尺,在三丈到三尺的距离之内,被数不清的剑气绞杀殆尽。
紧接着他又是伸手一抹,在重骑兵即将冲出城门孔洞的时候,以传国玺的玄黄之气在承天门的城门洞前构筑了一面金黄色的“墙壁”,冲在最前面的重骑轰然撞在上面当场死绝,后面的重骑勒马不及,一股脑地“堆积”在城门洞中,死伤无数,尸体几乎堵塞了整个城门洞。
藏在重骑中的十余名高手虽然有所察觉,在最后关头纷纷弃马,各自向那面玄黄气墙全力出手,但无一例外,都不能撼动玄黄色气墙分毫,反倒是他们自己被其上的反震之力震飞出去,撞在后面疾驰而来的重骑身上,生死不知。
如果是个一穷二白的地仙十七楼修士,面对如此阵仗可能还要手忙脚乱,甚至陷入险境,可惜徐北游与这四个字完全不沾边,如今的他一手有攻伐第一的仙剑诛仙,另一手有大齐的镇国之宝传国玺,不但不穷,甚至可以与执掌玲珑塔和都天印的道门掌教秋叶相媲美。
不过趁此时机,傅中天一退再退,已经化作长虹退入宫城之中。
徐北游看了城头上的魏无忌一眼,却没有对他出手,而是紧随着傅中天一掠而去。
……
原本飘荡在后海上的画舫已经靠岸,不断有消息传来,让登岸的萧隶脸色越来越凝重。
既是昆山长老也是燕王府幕僚清客的张竹来到萧隶的身后,脸色微白,声音轻颤,“殿下,傅大人败了。”
萧隶的脸色阴晴不定。
张竹犹豫了下,轻声道:“殿下,事到如今,也该想想身后之路了,正所谓进退二字,有进当有退,万万没有只进无退的道理,那是棋盘上的小卒子才会做的事情。”
萧隶喃喃道:“退?能退到哪里去?”
张竹沉声道:“可以退回燕州,这是咱们经营多年的地方,也可以退往江南,那里有魏王,或是干脆出关去东北,去牧王那边。”
萧隶低声自语道:“去寄人篱下吗?”
张竹急声道:“殿下,这都是什么时候了?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寄人篱下以图东山再起总要好过高歌而死!人若是没了,那可就真是万事皆休了。”
萧林握紧拳头,在张召奴死后,他的身边再没有那种可以一锤定音的大高手,面对区区一个徐北游,竟是这般无力,竟是转眼之间便要大厦将倾,便要狂澜既倒。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长虹从他的头顶掠过,消失在远方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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