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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不还没死吗?”沈郅气急了,“恶人先告状!”
黍离拽了沈郅一把,“别说了,先救人吧!总不好让他一直卡着,万一卡出事儿来呢?”
“那也是他活该,他不进来,不动手,能卡着吗?”沈郅才不会同情这样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觉不客气!春秀姑姑说过,孩子不听话,揍一顿就好!”
黍离脑仁疼,再偷瞄一眼王爷的脸色,得,快狂风大作了!
“谁让你进来?”薄云岫冷问,缓步走到薄钰身边。
薄钰抽抽两下。
只听得薄云岫声音愈冷,“不知道规矩吗?”
规矩?
沈郅听得云里雾里的,扭头去看黍离。
黍离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他不要再说话。
“王爷,魏侧妃、魏侧妃闯进来了!”奴才慌慌张张的站在院子里禀报。
薄云岫的手正握着栏杆,打算将栏杆掰断,听得这话,当下眯起眼眸,狠狠的剜着闯进来的魏仙儿,瞬时冷戾怒喝,“滚出去!”
魏仙儿带着婢女闯进来,脚下还没站定,刹那间身形一颤,面色白如纸。她在薄云岫的脸上,看到了腾然而起的杀气,那不是开玩笑的,是真的想杀人的眼神。
“黍离!”薄云岫冷喝,“守卫玩忽职守,杖责三十,魏侧妃身边奴婢未尽规劝之责,杖毙!”
魏仙儿骇然,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她今儿带的不是宜珠,也不是阿落,宜珠去煎药了,阿落正在受罚,是以底下人来报,说是小公子在问夏阁里哭声哀戚,好似被打了,爱子心切的魏仙儿便领着两婢女,不管不顾的闯了进来。
杖毙二字出来的时候,魏仙儿登时瘫软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瞬间寒凉入骨。
奴婢们冤屈,奈何早就被人捂着嘴拖了下去。
只听得“砰”的一声响,薄云岫狠狠掰断了一根栏杆,薄钰这才把脑袋缩了回来,然则听得方才父亲对母亲的怒斥,薄钰已然吓坏了。
他没想到,爹会杖毙母亲身边的人。
脚下发软,心里发怵,薄钰快速跑到魏仙儿身边,“娘?娘……”
魏仙儿慌张的抱紧了儿子,目光惊惧的望着站在屋檐下的薄云岫,“王爷,妾身并非有意闯入,妾身、妾身只是担心儿子。王爷,孩子是娘亲的心头肉,但凡听闻儿女有难,没有一位母亲能安然静坐,请王爷看着妾身爱子心切的份上,宽恕妾身这一回!”
沈郅眉心微蹙,仰头看了黍离一眼,心下明白了黍离为什么让他别说话。
原来这问夏阁真的不是谁都可以进来的,虽然沈郅并不怎么明白,杖毙是什么玩意,但他看到了婢女脸上的惊恐之色,想来是严重的刑罚。
薄云岫素来赏罚分明,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得到宽待的。
“王爷,将心比心,若是沈大夫知道自己的儿子有事,是否可以袖手旁观?”魏仙儿泣泪两行,母子两个抱头痛哭,“沈大夫爱子可以为之不惜一切,妾身又何尝不是?妾身就钰儿这么一个孩子,怎么能忍心……”
望着薄钰脸上的巴掌印,魏仙儿满脸痛苦之色,哭得伤心欲绝。
听得她拿自己的母亲说事,沈郅自然是压不住火气的,当下甩开黍离的手,抬步就走到了薄云岫身边,冷眼盯着魏仙儿母子,“你儿子差点害死我娘,你还有脸在这里提我娘的名字?你安的什么心?我娘疼我,但不会不分青红皂白!你连承认对与错的勇气都没有,还好意思哭!”
薄云岫侧过脸看他,小小的人儿,说言句句在理,字字铿锵,倒是随了她,若然有理势必据理力争。
“王爷!”魏仙儿是真的没想到,之前看似倔强但是不怎么说话的沈郅,今儿却能说出这番话来,怼得她几乎哑口无言,寻不到反驳的理由。
当然,在薄云岫面前,她还得维持自己端庄贤良的姿态,若是跟一个孩子辩理,难免有失身份,到时候王爷会更加生气,觉得她连个孩子都容不下。
“听到了,也听明白了?”薄云岫冷问。
该说的,沈郅都说了,薄云岫没什么可补充的。
那一刻的魏仙儿,如同五雷轰顶一般,浑然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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