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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秀快速关上庙门,月归瞬时栽倒在地,她早就扛不住了。
院子里有影子卫守着,春秀站在台阶上盯着。
夏问卿死拽着沈郅的手,掌心都是凉的,看着沈木兮以银针封住月归身上的几处穴位,然后快速划开掌心,将血喂进月归的嘴里。
俄而,沈木兮划开月归手背上的伤口,用嘴将毒血吸出,一直到吐出来的血,不再漆黑如墨,沈木兮方倦怠的松口气,“这毒蜘蛛可真够厉害的,养得真好?”
“这还好?”阿落快速撕了衣角,将沈木兮的伤处包扎妥当,“接下来交给我!”
沈木兮点点头,伸手拭去额头的汗,将随身小包里的解毒药粉递给阿落,“敷在她伤口上,最多半个时辰,就能活奔乱跳!”
阿落伸手接过,手脚麻利的帮着月归上药包扎。
半个时辰?
夏问卿担虑的望着外头,“那两个人怕是不会等半个时辰吧?”
“郅儿!”沈木兮轻唤。
沈郅摇摇头,“娘,我不会给你的。”
沈木兮一愣,“郅儿?”
“我知道,娘要把钥匙拿回去,娘要保护我!”沈郅脖颈上就挂着那把青铜钥匙,“可是娘,你挂在我的脖子上,那就是我的,我不会给你的。”
“郅儿!”沈木兮急了,“你知不知道那是……”
“那是他们想要的东西,有本事让他们来找我拿!”沈郅护着胸口,就是不交出来,“娘,郅儿长大了,是个男子汉,如果连师公的东西都护不住,郅儿没脸见师公。”
沈木兮眼眶微热,“不要任性。”
沈郅摇头,“不给!”
“算了,我们保护好他就是。”夏问卿艰难的蹲下身子,“郅儿,别怕!”
“舅舅,郅儿不怕他们,他们杀了师公,杀了好多人,还差点杀了我们。以后我长大了,他们不来找我,我也要去找他们算账!”沈郅掷地有声。
夏问卿连连点头,满心欢喜,“这孩子比我有出息!真好,真好!”
“如果我长久不回医馆,就会有人来找我的。”沈木兮面色微暗,“离王府的人,看得紧!”
“不怪他!”夏问卿忽然冲她道,“真的不怪他,就算不是他监斩,也会有别人。律法不是他定的,刑也不是他判的,你既然在离王府住着,就不要……”
沈木兮没说话。
“方才这两人是长生门的?”夏问卿转了话题。
沈木兮点头,“是!”
“竟然还存着!”提起这个,夏问卿满脸嘲讽,“我还以为七年前都死绝了,却原来只是假象,有些人真是……阴魂不散!”
“夏公子,您说杀不死是什么意思?”阿落忙问。
方才洛南琛故意试探,提及薄云岫监斩夏老大人,阿落整个人都是慌乱的,生怕沈木兮一时想不开会做出什么傻事。
旁人不敢肯定,沈木兮是否夏问曦,阿落却是明明白白的。
“七年前先太子谋反,启用了本该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覆灭的长生门。”夏问卿目光沉沉,仿佛回到了当初惨烈的境况,面上满是沉痛,“先帝当时已经口不能言,大权旁落在太子薄云列手里。先是诬陷后是构陷,杀了那么多人,包括我夏家,都是因为竭力遏制长生门的出现,被斩尽杀绝的。” 想起那些,夏问卿身子微微的颤,已然悲愤到了极点,“一道被诛杀的,不知是我夏家,还有不少忠臣,说白了,其实就是薄云列在铲除异己。连当时的离王都被下狱,差点死在了牢里,还有什么是薄云列干不出来的?”
沈木兮心下一窒,“薄云岫下过狱?”
她从未听说过。
“先帝宠爱薄云岫,想废了太子,立薄云岫为太子,可当今太后又想让自己的儿子当皇帝,于是乎三方势力一搅合,这局面简直乱套了!”夏问卿解释,“先帝死后,太后连同关太师,以及诸位文臣武将,把做着美梦的薄云列给杀了,这才有了今日的天下。当时我已被流放,很多事都是道听途说,具体怎么回事,委实不知!”
下狱?
什么时候下狱?
“与父亲一同被押上断头台的,还有父亲的不少同窗,如今我还能平静的说着这些话,也算是放过了自己!”夏问卿抚着自己的腿,“这条腿,是在流放的路上被打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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