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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则,等沈木兮匆匆忙忙跑回来,薄云岫已经喝上了茶。
沈郅敬的茶!
夏问卿就在边上坐着,众人面面相觑,不解的望着上气不接下气的沈木兮,没闹明白她这是作甚?
“郅儿?”沈木兮不解,“你不是……”
“少傅让我回来的。”沈郅不解,瞧了一眼站在边上的薄钰,“薄钰可以作证!”
薄钰举手,“我作证,是少傅让我们回来的!”
“然后呢?”沈木兮喘着气问。
薄云岫不言不语,端起杯盏慢悠悠的喝上一口,黍离眼疾手快,赶紧将改口包塞进了沈郅手里,看得沈郅一愣一愣,转而茫然的瞧着自己母亲,紧了紧手中的红包。
室内的气氛很是诡异,春秀和阿落推搡着,悄悄出了门。
连黍离都憋了一口气,默默的退到一旁,背过身去,权当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
“薄云岫,你什么意思?”沈木兮咬牙切齿,“擅自收了郅儿为义子,你可经过我这个当母亲的同意?孩子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
夏问卿有些愣住,同为男人,兴许真的无法理解一个母亲的“无理取闹”。
唯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一个女人十月怀胎,冒着生命危险产子,此后相依为命,得吃多少苦受多少罪,扛过多少煎熬,方能把孩子抚养成人,教得如此乖巧。
可忽然有一天,冒出个人,坐享其成。
沈木兮没办法平静的对待,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她知道了太多的真相,薄云岫……没有给她缓冲的机会,对她来说,薄云岫正在抢她的儿子。
谁都可以当孩子的义父,就是薄云岫不行!
“小妹,你是不是太激动了点?多个人疼孩子也是好事,义子终究是义子,没说改名换姓入皇室宗谱。”夏问卿笑着宽慰,“孩子有个倚靠,于你而言也是极好的。”
沈木兮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眶泛着红,不管有没有红花,当年的事情她还没有原谅,凭什么他就这么自作主张?
“娘?娘!”沈郅骇然,慌忙疾追。
沈木兮回了房,重重关上房门,“都别来吵我,让我一个人静静。”
“娘!”沈郅扑通跪地,“是郅儿错了,娘你别生气!”
薄云岫是懵的,多个人疼孩子,她也不用那么辛苦的一个人扛着,有什么不好?他到底错在哪?她那死鬼丈夫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年,她为何还这般惦念着?
“小妹她性子要强,王爷您莫见怪!”夏问卿轻叹,“她觉得你是来抢孩子的。”
“本王没让沈郅改名换姓!”他只是认个义子罢了。
寻常人家,磕个头敬个茶,不就完事了吗?为何到了她这里,态度这么激烈?这倒是出乎薄云岫的意料,他只是觉得李长玄的话有道理,给沈郅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方便进出南苑阁罢了。
仅此而已!
想了想,薄云岫离开问柳山庄,叩响了某院的大门。
薄云崇捂着脸出来,“谁啊?”
“出来!”薄云岫灰头土脸的站在门口,“有事问你。”
院子里,步棠面黑如墨,这厮缠着她那么久,她整个人都快魔怔了。可她前脚走,他后脚就开始放火烧房子,又或者进她闺房……于是乎两人只能大眼瞪小眼,谁也别跑!
有那么一瞬,她真想拧下皇帝的脑袋。
奈何薄云崇动不动将沈木兮挂在嘴上,步棠这想法,想想也就罢了!
“不出来,有话就在这里说!”薄云崇死活不肯出来,就在门口守着。
薄云岫冷着脸,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仔细,“委实不明白她心里怎么想的?为何如此激动?”
薄云崇皱眉,“这倒是奇怪了?很激动?除非心虚,沈郅是你生的,要不然同你置气作甚?”
“呸!”步棠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薄云崇身后,“沈大夫丧偶那么多年,守了那么多年的寡,好不容易把孩子拉扯大,如今忽然冒出个男人要当她孩子的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那死鬼丈夫诈尸了!”
薄云崇点点头,竖起大拇指,“甚是有理!你若不想诈尸,就安分点,容小兮兮缓缓。这么着急,只会让她以为你是来抢孩子的。”
说完这话,薄云崇眉心紧皱,“不对啊,又不是亲生的孩子,认个义子怎么算是抢孩子呢?除非沈郅是咱们薄家的种,要不然不改名不换姓的,激动个什么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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