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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他抬步就走。
身后,传来沈木兮幽幽的哭腔,“可是真的?”
“人在太后手里。”他绷直了脊背,“原是不打算告诉你的,可若是不说,你便将此事当成毕生之憾,始终耿耿于怀,我到底没能忍得住!”
“你为什么不早说?”她歇斯底里,“薄云岫,你混蛋!”
枕头飞过来的时候,他随手捏住,面色微青的回头看她,“因为我知道,你若晓得此事,一定会去找太后要人!”
“她凭什么扣着不放?”沈木兮赤着脚冲到他跟前,眼眶红红的,可见是陈年旧伤又撕开了口子。
薄云岫伸手,“过来!抱一下。”
沈木兮鼻尖酸涩,“你今日不说清楚,我……”
“沈郅是我儿子吗?”他问。
沈木兮皱眉。
“我是沈郅的爹吗?”他又问。
沈木兮唇瓣微颤。
薄云岫长腿一迈,她不愿靠近,他走这一步便是。谁让他,长得比她高,可不得先低头吗?轻轻揽着她入怀,他幽然叹口气,“这件事,我想了许久,原是真的不打算告诉你。可沈郅说,你的心结是当年夏家的事,不肯放过你自己,我想着与其让你怨自己,倒不如让你怨我。”
他云淡风轻,圈着她的腰,将她揉进自己的怀里,恨不能就这样牢牢的黏在一处,再也不松手,“给我点时间,我把人带回来。”
“你真的不是在说梦话?”沈木兮不敢相信,七年啊……白骨都快成灰了,他如今却说她父亲还活着?!竟然还活着?如同做了梦一般不真实。
薄云岫冷不丁低头,快速碾上她的唇,力道略沉,带着不容挣扎的强势,温热的呼吸相互胶着。
沈木兮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肆意的翻搅着,掠夺所有的呼吸,置于腰间的手,掌心烫得吓人,以至于身子都好似飘飘然……
“娘!”
晴天霹雳。
沈木兮急了,几欲推开薄云岫。
奈何某人正在兴头上,死活不肯放手。
“薄……薄……”
“唔……”薄云岫皱眉,嘴里满满都是血腥味。
这女人下嘴太狠,一口咬在他舌尖上,若不是她心里发慌,怕是要学池子里的王八,死咬着不撒嘴,非得咬下他的舌头不可。
“郅儿!”沈木兮面红耳赤,局促至极。
沈郅之前有些仲怔,但他素来能很快的藏好自身情绪波动,瞧一眼母亲脸上的窘迫,沈郅淡淡然转身,一句话都没说。
倒是薄钰,赶紧给带上房门,一溜烟的追了沈郅而去。
“你莫难过。”薄钰道。
沈郅幽然轻叹,“我不难过,就是有些难受,总觉得他抢了我的人。”
“抢不走,你还是你娘生的。”薄钰拍拍他的肩膀,“走吧,待会若是迟到,李长玄那家伙又得罚我们去扫宫道了,这家伙最近盯得紧!”
沈郅颔首,甚是有理,上回爬墙差点被抓着,还是小心为好。 房内,沈木兮宛若置身滚油之中,孩子面前如此失态,着实该死!再看始作俑者,竟是一脸惬意,好似早早有了这般打算。
“早晚是要知道的,何必像做贼一般?”他抬步往外走,“我今日会入宫细查当年的事,你晚些再去医馆,等我回来!”
“为什么我要等……”还不等她开口,薄云岫已经拂袖而去。
沈木兮皱眉,此事要不要告诉兄长?又或者兄长早就知道了?
“主子?”阿落在外头端了水。
“我哥呢?”沈木兮问。
阿落道,“公子出门了,许是去茶楼里。” 深吸一口气,沈木兮眯了眯眸子,心里有些微恙。
许是担心自己肆意,薄云岫便不再透漏父亲的事,沈木兮还真的没有去医馆,倒是先去了茶楼一趟,可去了茶楼才晓得,是陆府的人将兄长叫走了。
“陆府?哪个陆府?”沈木兮忙问。
“就是陆归舟陆公子府上!”伙计开口,“说是让他过去一趟,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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