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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安安没有抬头:“没什么胃口。”
“那也得吃点儿。”
他走至她面前,伸手抽掉她手里的书本,嗓音比方才更温柔了些:“我让佣人送到这边来,多少吃一点。”
陈安安问他吃过没有。
盛津帆脱掉外套,在她对面沙发坐下,他没有说自己在外面吃过了更没有说自己跟律师见面,此刻他是想多陪伴妻子的,或许是婚姻终于走到尽头他还想挣扎一下。
但他心里清楚,这样的弥补跟情爱无关,是他愧对妻子罢了。
两人都没有意见。
盛津帆下了一趟楼。
等他回到二楼主卧室里陈安安又在看书了,这一次他没有抽走她手里的书,反而轻声说道:“你想见你妈妈的话,我可以安排每周见两次面。”
陈安安没有拒绝,她嗓音温软地跟他说了一句谢谢。
盛津帆怔住。
她声音很软,但语气里有着说不出的客气,像是得到了她天大的恩惠,可是他们是夫妻不是吗?他是她母亲的女婿,他为她的娘家出力本是应该,但妻子却疏离客气。
他怔了半晌,最后也只是苦涩笑笑。
其实已经走到头了,只是彼此都没有说出口罢了。
盛津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当机立断,他明明知道了结果却想一拖再拖,或许他是想等到某天夜晚妻子忽然心软下来,在入眠时忽然搂住他的脖子将身子挨过来,若是那样的话他们之间的关系雨过天晴,那样的话他也会对这段关系多一些信心。
但是没有,陈安安一直淡淡的。
一个月后的夜晚,盛津帆忍不住向妻子求欢,当他搂住她的纤腰时她身子明显一僵但是并没有拒绝,她在黑暗里平躺在大床上由着丈夫在身上索取,虽没有反抗但也没有配合,一场情事下来于盛津帆来说反而更空虚了。
事毕,他平息半晌走进浴室。
陈安安知道丈夫没有满足,但她没有心力去讨好他了,她也没有精力再去经营这段死去的婚姻,她仍是平静地躺在大床上,伸手慢慢地拉好身上的睡衣。
浴室里,有着哗哗的水流声音。
大约十分钟后,盛津帆一身水气走出来。凌厉的五官配着黑色湿发,在黑暗里高大身躯的影子笼罩了妻子一身,他在床边站了半晌才掀开被子躺回去,他半靠在床头有意识地让妻子躺在他的怀里,但是一会儿他敏锐地感觉到陈安安挪了一下身子。
他的妻子不想跟他亲近。
盛津帆没有勉强,他略坐起身拿过床头柜上的烟盒,抖出一根香烟来但是并没有点着,他在幽暗里出了许久的神,这中间他的妻子一直在装睡,她不跟他交流更不想跟他亲近——
他们终于,走到尽头。
“我们离婚吧。”
盛津帆听见自己平静而沙哑的声音,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下定决心,决定放过她也放过自己,决定往后跟她再没有关系。
是啊,离婚夫妻哪里还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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