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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遥看见阿圆的手背白嫩,除了那道浅疤,并没有感染冥纹的痕迹,重重地松了口气。
她还是不太放心,问她“你有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
“没有”阿圆挠挠狐耳,如果不是爹娘和哥哥的动静太大,她现在已经在会周公了。
同样是被那小乞丐所伤,阿圆却没有感染冥纹,这是怎么回事
方遥垂眸沉思,想到了两种可能,一是那小乞丐感染不深,冥纹还没有蔓延到抓伤阿圆的那只手,二是阿圆自身的原因。
难道是因为她的玄阴之体
眼下光凭这条伤疤尚不能确定,且方遥现在也没有过多的心绪去思考这个问题,阿正还窝在她的怀里,揉眼哭着“娘亲,爹爹,好像有人在我脑子里说话”
“不要听”
谢听端着烛台,另一只手帮忙按住阿正抽搐的手臂。方遥一手搂着阿正,一手盖在阿正的狐耳上,尽管她知道这声音并非是从耳朵传进去,只是希望能给阿正暗示和安慰。
“哥哥,你是手指头疼吗我给你吹吹。”阿圆看到他痉挛的手指,嘴巴凑过去,心疼地吹了两下。
冥纹发作这种事,旁边人能做到的只有看护和安慰,主要的还是要靠感染者自己用意志抵挡。
半柱香后,阿正终于熬过了冥纹的初次发作,身上的小衫都被冷汗浸透了,方遥给他使了个净尘术把衣物弄干爽,帮他盖好被子,阿正一挨到枕头,就脱力地睡了过去。
阿圆还不清楚哥哥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哥哥好像生了很严重很疼的急病。她伸手搂抱着哥哥,俩崽崽依偎在一起睡了过去。
方遥心里难受得厉害,完全没有了睡意,再一看谢听,他也坐在床榻,眉眼隐在烛火阴影下,狐耳低垂,双肩有些颓丧和无力地塌着,双手紧握成拳。
这样的痛苦让他自己承受还不够么为什么阿正也难逃一劫
方遥想来他此时的心情与自己别无二致,同为感染者,他更能知道阿正身负的痛苦,心里想必更难过。
“你会没事,阿正也会没事。”她抬手抚了抚男人的发顶,就像兽态时抚摸他额头一般,嗓音沉定柔和。
这下,方遥更坚定了要去西北找解决之法的信念,不管是谢听还是阿正,哪一个都不能有事。
至于另一个结局,她想都不敢想。
“是我没能保护好阿正”谢听攥紧拳,嗓音沙哑艰涩,眼底内疚难掩。
身为妖王,他从未再任何人面前露出过这样脆弱的一面,唯独全都显露给了方遥。
她会不会觉得自己很没用
自己感染了冥纹不说,还没能保护好俩崽崽。
“不怪你,这件事防不胜防。”方遥说。
若要怪他,那她自己也有责任,他们俩当时都在旁边的面具摊。
谁能想到大街上会出现冥纹感染者到处乱窜,还偏巧抢了俩孩子的朱果
,划伤了他们的手。
阿正已经感染了冥纹,再懊悔自责也是无用,夫妻俩都睡不着,谢听干脆穿衣下了楼。
这件事情需要有个说法。
谢听来到客栈一楼大堂坐下,即刻把自己的妖力毫无掩藏地释放了出来,为了不惊扰楼上睡觉的俩崽崽,他刻意绕开了客栈,磅礴强横的妖力如同水面散开的涟漪,层层向外扩去,直到覆盖了整座城池。
他的神识从一张张感受到他妖力威压、满脸惊慌畏惧的妖族身上划过,乃至搜到城主府邸,他无动于衷地扫过城主酣睡的脸。
然而奇怪地是,搜寻了整个城池,都没有找到那疑似小乞丐的踪迹。
此时睡得打鼾的城主,感受到一抹强大危险的神识从他身上划过,尾巴上的狐毛顿时都炸开了,猛然惊醒了过来,连袜子顾不得穿,披上外袍,趿拉着鞋子,便带着一整队的妖族侍卫匆忙赶去那妖力散发的源头。
等他带着兵马找到客栈时,看到大堂里正端坐等他的谢听,当场傻眼,就地下跪“尊、尊主,您怎么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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