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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胡来痛心疾首:“这年头,你要是没张好脸,谁有空欣赏你的才华?!”想想自己这些年来的辛酸,王胡来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林烁拍拍王胡来的肩膀:“别难过,总会有人欣赏你的。世界那么大,总有人口味奇葩。”
王胡来:“……”
王胡来已经被林烁损习惯了。
眼看电影快要上映了,王胡来忍不住追根究底:“你连署名都只署‘火中取乐’,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林烁说:“既然你诚心发问,我就告诉你好了。其实我爸爸是个非常有名的大导演,拳打李重山,脚踢詹姆斯·斯特林。而我是爸爸唯一的传人,从小被爸爸赶出来历练的。我爸爸要我别沾他的光,随随便便拿几个国际大奖什么的的才许我回家。王哥,我不是故意瞒你的,实在是怕吓到你啊。”
王胡来被林烁说得一愣一愣。
可他左思右想,没想出哪个人符合林烁的描述。再瞅瞅林烁一脸笑意的模样,王胡来哪还不知道自己被忽悠了?
王胡来只能说:“你不想说,我也不问了。反正星光娱乐都差不多归你了,你喜欢怎么玩就怎么玩。”
本来王胡来认命了,决定不再拍电影,林烁的出现却让他重新燃起了希望。
林烁像个美丽的谜团,他们都不由自主地被林烁吸引。也许他们终此一生都无法解开这个谜团,但,能像现在这样开开心心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也很好啊。
对他们来说那么难做到的事,对林烁来说简直跟玩儿似的。
如果林烁不是在这个时候遇到他们,他们可能永远没办法和林烁站在一起——现在的林烁还那么小,也那么弱小,才刚刚踏足这个残酷却美丽的行业。可能只要十年——甚至五年——三年,林烁就会一飞冲天。
到那时,他们现在这种支持就会变得微不足道。
王胡来和林烁并肩站在雨幕前。静静看着外面飘飞的雨帘许久,王胡来开口:“我知道总有一天,林烁这个名字会超越我们所有人,被越来越多的人熟知。”
林烁笑了起来:“王哥,你今晚特别多感慨。”
王胡来没再说话,挥挥手让林烁去找凌楚。凌楚在楼上看着他们已经很久了,看着像在担心他会对林烁做点什么。
哪有那种可能?林烁的长相确实让人第一眼就挪不开眼,可是越是接触,越是能察觉自己和林烁的差距。世界上就是有这么一种人,连心里冒出点念头都觉得自己是在亵渎对方。能让林烁喊声“王哥”,王胡来已经心满意足。
林烁裹了裹脖子上的围巾。他走上楼,站到凌楚旁边。凌楚问:“你和王导聊什么?”
林烁笑眯眯:“聊聊人生聊聊梦想什么的。”王胡来梦想着在电影业闯出一片天,可惜始终做不到。所以,王胡来现在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林烁调侃的语气让凌楚皱眉。
可对上林烁含笑的目光,凌楚又沉默下来。
林烁无论能力还是心智都比他强太多,与其担心林烁会吃亏,还不如为打他主意的人祈祷。
凌楚望着林烁:“谢谢。”
林烁说:“谢我做什么。”他扶着栏杆,看着积雪的霓虹灯。
没有凌老板的收留,他和林厚根不知会在哪里颠沛流离;没有凌老板的援手,林厚根也撑不到心脏移植。更何况凌楚与他从小一起长大,这份感情和亲兄弟相比去差不多了。
这座电影院,承载着凌老板前半生的记忆,也承载着他们儿时的记忆,不管他在这座城市里游荡多远,总有这么一个地方有人等着他回来。
即使有一天人不在了,地方总要留下来。
支撑着凌老板和开发商抗争的,正是为了这么一点念想吧。
凌老板平时开开心心,对谁都热心,实际上却一直惦念着凌楚的母亲。那个强势地为他撑起电影院,却又脆弱地早早离他而去的女人,留给他的也只有这栋孤零零的电影院了。
林烁与凌楚对视,目光熠熠:“电影上映之后工人和材料应该都到位了,你现在也没什么事,可以和凌叔再好好琢磨一下方案方案。”
凌楚点点头。
有电影打广告,电影院重新开业后肯定不会太差。
《贴膜狂人》拍摄后期王胡来亲自去找开发商,邀请对方真人演出“开发商”角色,可以顺便为这边的新楼盘打个广告。开发商那边了解了大致情况之后,决定答应这个提议。作为“广告费”,开发商表示可以承包电影院翻修工程。
事实上开发商心里有着蛋蛋的忧伤。
早说自己有这种门路啊,他们就不用互撕这么长时间了!
很快地,在一片或期待或唱衰的声音之中,12月22日这个重要的日子悄然降临。
这一天,和《贴膜狂人》一起上映的是李重山的《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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