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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目的终于达成,萧宓长长呼出一口气。
他作沉思状,抬指在扶手上轻敲几下,吊足了众人胃口。
这种生杀大权在握的感觉,无论体验多少回都让人心醉神迷啊!
司文睿却抬头望着他,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该认的他都认了。事先说好的,卫王会履约吗?
良久,萧宓才缓缓道:“司文睿弑君,司家本该诛连。不过卫攸两国联姻,天下大吉,孤不愿在喜庆之日见到血溅满门。”
这是不想杀个血流成河了?众臣屏息,等着下文。司家父子齐齐松了口气。
“司达光昏聩糊涂,教养无方,难担大用!自即刻起——”萧宓声音转厉,“交回符印、削去王号,降为汤山侯。司家两个月内迁至汤山,不得有误!”
司达光手脚冰凉,心都在滴血,却得低头谢恩。
带了二十年的兵,现在却要交还王廷,他心里闷堵得慌。可是卫王说得无错,司家只死了一个司文睿,其他人性命无虞,那真叫作天恩宽厚。
就算他兵权没了,卫王也不放心他留在西疆,特地把司家撵去千里之外的汤山。那是卫国中部腹地,距离凤崃山很近,在茅定胜的势力范围之内。褐军“转正”前是不折不扣的叛军,与司达光有仇。有他们盯着,司家今后掀不起什么风浪,日子也决不会好过了。
至此,萧宓才心情舒畅。
他挥退了群臣,不管司家父子如泄气的皮球一般萎在地上,自己先站起来走了。
临转身前,他看了燕三郎一眼。
少年站在原地不动。
果然群臣退散之后,李公公笑眯眯凑上前来:“王上有请。”
“李公公,我家的黄鼠狼?”黄大被关了好些天了。
“威武侯将司文睿扭送归案时,王上就已经释放令仆回家。”李公公笑道,“您放心,王上一直记着这事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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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已到丑时,再有个把辰就天亮了,萧宓却还是精神奕奕,面透红光。
燕三郎看得出,他的情绪有点高亢。
原本昨天就是他的大好日子,结果几个时辰内风波尽出,最后以好戏收尾,尽如他意。
萧宓终于成了最大的赢家,这怎不教他志得意满?
“三郎,三郎!”萧宓握紧了拳头,就差仰天长啸,“孤终于收回西疆兵权!”
自他登统大位以来,反对势力都被韩昭收拾得七七八八,只有怀王和徐明海还是梗在他喉间的刺。
现在怀王兵权被夺,还被削掉了王号,萧宓只觉心宽体畅,比今晚在天心殿的几番云雨还要满足。
他的江山,更稳健了。
燕三郎笑道:“恭喜王上。”
这时的萧宓意气风发,真正像个普通的十六七岁的少年那样沉不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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