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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容这个人,实在不够八面玲珑,为人处世上反应太笨拙了。
比如说,她几乎不知道颜心是军政府的义女,还以为颜心和景元钊是亲兄妹,一开口就说他们俩“不太像”。
哪怕真不像,也不该说的。
作为交际花,想要端稳饭碗,宜城最有权势门第的事,应该知晓一二,要懂忌讳。
现在,颜心一个“君爷”,很明显是说错了话。景元钊和周君望都懂,唯独云容又点破。
颜心不算个八面玲珑的人,她都觉得云容实在太笨。
这种笨,作为普通人尚且会处处碰壁,何况是做交际花?
她不能长久的,饶是她生得妖冶。
“……大小姐是说我吗?”周君望也接话,“不敢当,大小姐。”
颜心低垂了视线。
景元钊觉得无趣,牵了颜心的手:“走吧。”
他直接带着颜心出去了。
留下周君望和云容两个人,面面相觑。
颜心还以为,他要去楼下的座位,不成想他下楼后,直接出门了,让身后追过来的周君望赶不上。
汽车在门口停着,景元钊带着颜心走了。
“不听歌了吗?”颜心问。
景元钊:“那女的,长得跟鬼一样。刚刚看到,吓我一激灵。”
颜心:“……她长得还好。”
“那一脸红的、绿的,还有黑眼皮,吓死人。”景元钊说。
颜心:“……”
她才反应过来,景元钊是说云容舞台妆。
舞台妆的确稍微重,因为唱歌时候的灯光黯。若是妆容再淡,整个人看上去很苍白,底下看的人会觉得她很奇怪。
颜心忍不住笑了笑。
“你笑什么?”他问。
颜心忍俊不禁。
景元钊问她笑什么,她就说:“笑你呀。你竟不是风月场的常客。”
颜心不常去的,偶然去坐坐,都比他熟悉。
“这有什么可笑?”他问。
颜心:“就是有些意外。那么常见的舞台妆,你觉得人家像鬼。”
她不怀疑景元钊撒谎。
他这个人,无赖又流氓,嘴巴毒得很,是不屑于为了描补自己而故意说谎的。
他要是常在风月场,他大概会当着颜心的面,点评诸位歌伎舞女的姿容,再做个比较。
“……你怎么反而很熟悉?”景元钊问。
他搂住她,“珠珠儿,你又为什么喊周君望叫‘君爷’?你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颜心沉默着。
她顿了好一会儿,才道,“其实我上次告诉过你的,我时常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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