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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夏少卿哭诉的裴文运和高源景,表情有些微妙。
这下手有够狠的。
夏家这公子,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吗?
等夏少卿说完,高源景立刻请罪。
“皇兄息怒,此事是臣弟的错。”
他如今担着京中巡防的职务,出现官宦子弟被殴的事,是他失职。
圣上摆摆手,示意他起身,并未说宽慰或是替高源景开脱的话。
失职就是失职,明眼人一眼便知,开脱也无用,反倒会让弟弟风评不好,不利他后面升迁。
如今弟弟刚回京,才得了差事就出现差错,若自己再偏袒,容易招人弹劾,拔出萝卜带出泥,牵出当年那些不体面的事。
尤其裴相还在。
圣上心虚地朝裴相看了一眼,摸了摸鼻子。
“既然夏卿为孙伸冤,那……将长公主和韩长祚宣进宫来吧。你二人对质,看看事情原由究竟为何。”
夏少卿擦擦脸上的泪,在圣上的宽慰下起身,静侍一旁。
圣上和裴文运、高源景继续方才关于京防的话题。
其实圣上根本无心商议正事,他心里痒痒得厉害,想知道老六这大打出手是为了什么。
这孩子,打小就老实,这么多年也没闹出过这么大动静。 。
他子女运不好,前头连着生了五个女儿,才得了个老来子,这老来子又连着生了七八个嫡庶女儿,才有了这么个独苗苗。
夏家将这孩子宠地同眼珠子似的,跌了摔了哭了,都得哄上老半天。
后院妻妾再怎么争风吃醋,都不敢把主意打到这小少爷身上。
否则一个闹不好,就是被休、被打杀的命。
尤其是妾室,地位不比奴仆高到哪儿去,说发卖就发卖,谁知道下一个主家有没有现在这般日子好过。
夏少卿看着自己宠着疼着的孙子,如今人事不省地躺在床上,老泪纵横。
“这是谁家下的这死手?啊?”
“这孩子是个心里有谱的,往常就是惹是生非,也有分寸。”
“查!给我查!”
“将今日跟着他出府的小厮全给我叫来!狠狠地打!”
“夏家是养着他们吃白饭的不成?!就不知道护着自己主子!”
外头响起打板子的声音,每一下都打在肉上,就是没怎么听见人叫唤。
夏少卿心存疑惑,出门一看。
那几个小厮身上的伤,不比孙子的轻。
他老脸一红,叫人先停下。
“今日你们出门,究竟是得罪了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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