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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我呆在房中憋闷,沈默给我带了一套新制的男装,我贴着个小胡子到园子里踢蹴鞠。没想到还没去园子,就看见师父迎面走过来。
她远远地看了我一眼,有些犹疑。我慌忙地把头别过去,师父又换了个角度看着我。看的我实在是有点发毛,撇下蹴鞠转头就跑。这一着急,竟然使出了擎波御风的轻功。这下师父肯定了就是我,拔腿开追。
你说你一个大龄女子,与我比什么体力。没一会便闪了腰,边骂我小兔崽子边喘着粗气。我实在是不忍心,折返回去扶她。却不料被师父扣住了脉门,撕下了胡子。
我用另一只空闲的手默默地挡住了脸。
师父把我手扒拉开,笑着对我道:“小没良心的,来了就来了,跑什么啊。我看看,这半年没见,变没变丑。”
我却不顾锁钥的事儿,一头拱进师父的怀里,表示对她的思念。当然,也是为一会挨揍打好提前量。态度好,说不定能揍得轻些。
师父拍着我的脸,语气里充满了不舍和怜惜,说我黑了也瘦了,怕是一路没少受辛苦。
我听着师父的疼惜,不由得“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对于这件事,我不想嬉皮笑脸的混过去。这对师父是个天大的事儿,我必须尊重她。所以我跪在地上低着头对师父讲了整个事儿的来龙去脉。但我却没说我是为了救叶珂亭才把锁钥给了胡广,而是解释说是自己自以为是才上了胡广的当。
这确实与叶珂亭无关,交出锁钥是我自己的决定,自己闯的祸自己去背锅。
师父却气的脸色煞白,扬起手就要给我一个嘴巴。我看久久没有声音,弱弱地睁开眼睛,只见师父两眼蓄满泪水,手扬在半空,却舍不得下手。
我知师父心疼我多日奔波终于会合,但心中实在气氛难抑制。她的脸色本就有些苍白,现在已经有些站不住。
看着师父难过的样子,我也深知自己是个熊孩子。所以我对着自己的脸狠狠地抽了一巴掌。由于下手太狠,嘴角已破裂出淡淡的血迹。
沈默这时已经看呆了,待反应过来替我擦了擦嘴角,有些凝重地让我别这样。
颜惜闻讯也急急忙忙赶来,跪在了我的身边,还是熟悉的造型,还是一样的场景。初歆啊初歆,却还是没有改进。
师父气得声音发颤:“我当初说过了,这锁钥是你师公的性命啊。你因为一时胡闹,竟然给了一个外人!看来我真的是给你宠坏了,我明悦慈门下怎能还容得你!”
看来我还是把事情想得简单了,师父这是不要我了?我的眼泪簌簌而落:“师父,我知错了,你别不要歆儿。你别不要歆儿。”
颜惜连磕了三个响头:“师父,初歆有她的原因。我们是一家人,您不要她了,她就没家了啊。师父,您消消气。”
“师父我知错了,你可以罚我跪师公的牌位,为师公守灵,我一点都不会偷懒。师父你养了这么多年,不能随意乱丢啊。”我跪着哭得一塌糊涂,沈默蹲在我身侧默默地把衣摆递给我擦眼泪。
山上吹着凉风,师父仍是一头冷汗。看的我心里愧疚。
颜惜直直地跪在师父面前,我紧紧地抱住师父的大腿。师父则是默默留着眼泪,别着头不看我们。
最后还是沈默打破了僵局,他让我到静坐堂去跪着反省自己,又派人送师父回房休息一下。颜惜看师父的面色不好,也匆匆跟着师父回房照顾。
我跪在静坐堂的厅里,四下空荡荡的,只有几个大字“静坐常思己过”。沈默在我身边拄着刀坐着,并无他言。
我哭了一会有点虚弱,心里还是怕怕的,草庐就是我的归属,我的根在那儿,现在要连根拔起,想想就好疼。不由得又哭了起来。
“衣服都透了,没东西擦了,所以不能哭了。”
我仍是跪着“啪嗒,啪嗒”掉眼泪。
沈默静了一会,问我:“你为何不说你是为了救叶珂亭才交出的锁钥,说不定,夫人还能理解你。”
我摇摇头:“为了谁,都是因为自己一时疏忽,被吴统骗了,何必还要牵扯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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