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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婠抬抬眼,从狐裘底下伸出手,小心捂上宇文玦被冻得有些发红的耳朵。
“我知道你一直担心我,可你别忘了,我的棋艺还是经你点拨才得以精进的。”
这般宽慰,他如何不懂?
宇文玦低头瞧一眼,轻嗯一声。
说话间,梁婠又趁机揉了揉他的脸:“对了,咱们好像已经很久没下棋了。时至今日,我也未必不能胜于蓝。”
她忍不住往宇文玦脸上多瞧两眼,细细一想,可不是?
自打他们月州再次见面,私下相处时,还真未对阵过。
不是对着舆图圈圈画画,就是拿着奏章批阅不停。
转念又想,他整日本就画策设谋,耗费心神,好容易歇一歇,又何必再叫他费神?
梁婠又道:“待不忙了,我还是弹琴与你听吧,让你松泛些。”
宇文玦不觉笑了笑:“怎么,顾念我的身体?”
梁婠诚实点头:“不想让你太累了。”
冰凉的嘴唇轻轻擦的鬓角,宇文玦眸光深了些许:“弈棋而已,卿若想,今晚便可。”
他说得正经,可没来由的,梁婠听出别的意思,面上红了个透,做贼心虚地直往后瞟,生怕被暮山和渊听见瞧见。
宇文玦笑看一眼,抓过冰冷的手指塞进狐裘底下暖着:“他们不懂。”
梁婠脸更烧了,悄悄瞪他一眼,埋下头装死。
天和元年十一月四日,周军主力兵分两路,先攻澎城,再围立阳。
兵临城下,大战在即,谁料澎城太守竟大开城门,亲自率军请降,迎周军入城。
立阳刺史本欲坚守城池,骤闻消息,惊骇不已,城中将士百姓更是哗声一片。
空等大半日,迟迟不见周军攻来,齐军不免心浮气躁,又接连听闻相毗邻的平遥、庆丰等地尽数被周军夺下,立阳城中人心惶惶、士气低沉。
一日将尽,始终不见周军,齐军锐意耗尽。
立阳刺史崔琰淞为安抚将士,只好命人退回城中,就在众人正要安寝时,城南出现异样,疑似周军登上城墙。
崔琰淞知悉,匆忙往城南赶。
行至半路,得到确切消息,行台左丞柳江嵘出城投降,听闻有周将领率一小队周军为先遣,在柳江嵘的接应下,已顺利掌控城南。
将士见此,丢兵弃甲,望风而逃。
城池陷落,军心已乱,周边亦没有援军相助,崔琰淞不免灰心,经其心腹劝说,无奈之下,只好拱手而降。
当夜,周军攻破立阳,俘获齐军将士百姓两万人。
至此,周军连战皆捷,迅速占领立阳周边地区。
消息传回晋邺,满堂皆惊。
有人建议重振军备,迎战周军;有人提议尽快东迁;还有人建言投奔陈国……
朝堂上意见不合。
几番相争后,最终,晋邺的权豪势要们不顾孟涛强烈反对,劝说皇帝及太后集结了五万人马,意欲迎战周军,保卫晋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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