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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啊,蔡伦老兄,看来要把你的功劳抢了。
樊伉把阿琅和无名都赶了出去,一个人窝在炕上正打算好好研究一下这个造纸术,就听外面响起一个脆脆的声音。
“郎君,主母唤你。”
吕媭叫他?
樊伉赶紧将造纸术又塞回到方格里,翻身从炕上跳了下来,道:“我这就去。”
从到栎阳起,吕媭一直在忙着管教府中的奴役,清点府中财物,忙着给各家送节礼,很少叫他。
樊伉一边走一边状似无意地问道:“你知道阿母叫我有什么事么?”
阿偌满脸严肃的表情:“阿偌不知道,不过方才宫里来人,许是跟这个有关。”
宫里头来人?那不是吕雉就是刘邦了。
樊伉心里更加忐忑了。
若是吕雉还好,毕竟这位历史上大一统王朝中首位临朝称制的女性,有能力有魄力胆识智慧样样不缺,唯一让人诟病的就是对诸吕宠信太过。
但樊伉作为吕媭的儿子,诸吕中的一员,吕雉看在吕媭的面子上都不会对他太差。
若是刘邦那个听风就是雨喜欢抽疯的流氓皇帝就难说了,就连素来忠心耿耿的他老子樊哙,刘邦都能听信馋言,认为樊哙有谋逆之心,欲要斩立决。
樊伉对他那是半点信心也无。
“伉儿来了,快进来。”吕媭正盘坐在炕上和樊哙商议事情,看见他进来,朝他招了招手。
“见过阿翁阿母。”樊伉进屋,先规规矩矩地朝二人行了一礼。
樊哙正在看竹简,闻言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道:“不必多礼。”
吕媭笑着道:“快到火榻上来坐着,别着凉了。”
樊伉依然脱了鞋爬上炕,还自发地把边上叠得整整齐齐的小被子拿了一床来裹着。
樊哙看着他的举动,眉头一皱,却没有说什么。
樊伉仿佛没有看到樊哙不悦的脸色,脸上露出一抹讨喜的笑容问:“阿母唤我何事?”
“今日宫中来了使者,陛下在宫设筵宴客诸侯,吕皇后也在后宫设宴,邀请你和你阿母二人入宫赴宴。”
“……”他一点都不想进宫跟刘邦的那一票后宫妃子打交道。
吕媭倒是一脸的喜气洋洋:“伉儿的衣裳是不是太黯淡了?得赶在入宫前给他再裁两身漂亮贵气的衣裳才是。”
“阿母,我的衣裳已经够多了,不用再裁了吧?陛下和姨母不是都推崇节俭么?咱们跟着做总没错。”樊伉满头黑线。
他娘看着挺精明的,但有时候又无知得有些可怕。
全大汉国都在穷哈哈地过日子,你一个皇亲国戚那么高调显摆,这是要找死啊还是找死啊还是找死啊。
“你一个小孩子,成天穿得灰扑扑的像什么样子。”吕媭不以为然地道。
樊哙抬头看了樊伉一眼,倒是频频点头:“伉儿说的是,小孩子长得快,做那么多新衣裳很快就穿不了,也是浪费。”
见樊哙和樊伉父子俩都反对,吕媭瞪了樊伉一眼,道:“好好好,阿母听你的,以后我们都不做新衣裳了,穿得像个要饭的去见你姨母和表兄吧。”
樊伉:“……”
总觉得跟吕媭说话好累!
从吕媭那里回来,樊伉就打起精神,准备赴吕雉宫宴的事情,连造纸术都顾不上。
想到很有可能和刘邦还是刘邦那一堆厉害的大小老婆见面,樊伉就紧张得连饭都吃不下。
这个时候汉朝还秉承先秦时的做法,儒学不兴,董仲舒那个主张“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家伙还没有出生,妇女的地位还是很高的。
比如先前张良萧何他们来访的时候,吕媭身为女主人,能和樊哙一样出门见客,跟男客窝在一个火炕上吃火锅也没人会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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