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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大隐在干吗呢?他正在琢磨昨日景致摩送上的那份重礼。
收了重礼不办事,这可不是他黎大隐的作风,他黎大隐之所以在京城中口碑极佳,完全靠的就是信誉。那么景致摩的事情到底算不算办成了呢?如果说没办成吧,赵致然分明答应得很痛快,而且晚上的宴席也没有拒绝,如果说是办成了吧,可是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
“哈哈……”
“呵呵……”
又转了两个圈子,黎大隐暗自思量,这赵致然怎么如此不晓事,自己明明给他引见老师,他竟然连点心意也不表示?是压根儿不懂吗?
正烦躁间,眼前白光一闪,黎大隐伸手抄住,却是好友王守愚的飞符。
“黎院使如今何处?今得一宝,欲与道友共赏。”
“晚些时辰再谈,贫道于元福宫会客,此刻实在无此雅兴啊。”
“哦?何人烦扰到了道友?”
“也谈不上烦扰……”于是便将事情说了,问:“损之兄何以教我?”
“谷阳县赵方丈?可是华云馆的道门行走赵致然?”
“赵致然是没错,就不知是否道门行走,待我问一问。”
于是黎大隐顿住脚步,问赵然:“赵方丈,听说你还是华云馆的道门行走?”
赵然怔了怔:“啊?啊,小道忝为道门行走,政绩不彰,惭愧之至。”
黎大隐回复王守愚:“正是华云馆道门行走。”
“院使且请拖住此人,容我即刻便至!”
黎大隐看了看等候在宫门外的赵然,赵然再次冲他友善的点头微笑。
“哈哈……”
“呵呵……”
王守愚用的是“拖住”这个说法,那么,是不是他和赵然之间有梁子呢?
黎大隐说不清楚,但决定静观其变,既不用刻意拖延——反正赵然看情形似乎并不会立刻离开,也没有过去提醒一下的打算——他忽然觉得赵然的笑容让自己很不舒服。
不到半盏茶的工夫,王守愚便赶到了。他直接来到黎大隐身旁,看了看不远处的赵然,低声问:“此人便是赵致然?”
黎院使愣了愣,心道原来你也不认识啊?于是点了点头,问:“损之道友,找他何事?”
王守愚不答,径直大步走到赵然身边,上下打量一番,喝道:“你便是赵致然?华云馆的道门行走?”
赵然一早就看见他了,见他和黎大隐低声私语了几句,以为和自己不相干,没想到居然过来就用如此不客气的方式打招呼,于是也有些不高兴:“敢问是哪一位道友?”
王守愚冷笑道:“我乃朝天宫供奉,姓王,名守愚,字损之,赵行走且记住了!”
赵然皱眉:“这个名字不好记,怕是记不住,道友见谅。”
王守愚狞笑道:“无妨,此刻记不住,一会儿便记得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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