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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徐晋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自然一出现便成为了全场的焦点,在场不管官职大小,都纷纷围上来行礼问好混脸熟。
徐晋好不容易才挤了过去,来到端门左侧的朝房前。
所谓朝房,即是专门供给上朝大臣休息待漏的地方,不过只有皇帝身边的近臣才有这种优待,绝大部份京官只能在午门外的广场站着吹冷风。
而且这些朝房也是分等级类别的,譬如大学士居左阙门北楹,众学士居中楹,余者南楹,而武勋的候朝直房则在右阙门一侧,如此便将泾渭分明地将文武两帮重臣分列开来。
徐晋如今位居国公之列,所以他也很自觉地把自己归到了武勋这一类,举步便向右阙一侧的直房行去。
“靖国公留步!”
徐晋刚走了几步便听闻身后传来一把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正是东阁大学士夏言,于是转身站定微笑道:“原来是夏大人,早安啊!”
“靖公国早安!”夏言的捋须微笑道,不过笑容明显有些不自然。
徐晋心中一动,拱了拱手道:“夏大人有事?”
夏言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道:“倒是没什么紧要事,只是想提醒徐大人一下,汝虽位列国公,却也是科举进士出身,何必自甘粗鄙,归为武人一途呢?”
徐晋隐约觉得夏言话中有话,一时间却又揣摸不清对方的意思,笑了笑道:“文可安邦,武能定国,都是效忠社稷,效忠君王,并没高低贵贱之分。”
徐晋话音刚下,便听闻一声冷哼从脑后传来,不由皱起了剑眉,扭头一看,不由大由意外。
此时天色已经蒙蒙亮,只见数名穿着绯袍的老头子正迎面走来,为首之人赫然正是内阁首辅贾咏,而刚才那声冷哼分明就是这位贾阁老发出的。
我擦,徐晋有些懵了,自己才刚回京三四天,每日待在家中陪妻儿,似乎并没有做什么天怒人怨的坏事,为何这位首辅大人会黑口黑脸地“哼”本国公呢?
最令人奇怪的,这位贾阁老是出了名的泥塑首辅,平时只会唯唯诺诺地混日子,三棍子都打不出一个闷屁来,今天是吃了火药,还是豹子胆,亦或都吃了?
徐晋还没反应过来,贾首辅已经一甩大袖,径直从旁边走了过去。
贾咏行过后,紧接着是次辅王瓒,他倒是向徐晋拱了拱手,接着三辅翟銮不声不响地行过,然后是吏部尚书方献夫。
方尚书倒是满脸堆笑,拱了拱手道:“下官见过靖国公。”
徐晋正一头雾水呢,下意识地拱手回礼道:“方大人客气了。”
方献夫又拱了拱手,笑眯眯地擦身而过,紧跟其后的是兵部尚书伍文定。
伍文定路过徐晋身边时顿了顿身形,一副欲言犹止的表情,不过最后什么也没说,点了点头便算是打了招呼,然后举步行了开去。
徐晋头皮有点发麻了,这些老家伙今天都干嘛了,吃错药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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