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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阿哥、十四阿哥住哪儿?”
九阿哥指了指东北角的方向:“都住在兆祥所……等年底封爵的哥哥们搬家呢……”
舒舒有了不好的预感。
隔壁的八阿哥年底搬家,那进来的是谁?
虽还没有见到十四阿哥,可昨日也间接见识了他的顽劣。
两人说这话,时间就过得飞快,约莫着两刻钟的功夫,就到了宁寿宫外。
早有宫人侯着,见两人过来,立时往里传话。
少一时,一个上了年岁的宫嬷嬷出来传话,唤两人进去。
太后没有升殿,直接在东次间见人。
太后五十多岁,典型的蒙古人长相,高颧骨单眼皮,略显富态,家常装扮,石青色蓝色宽松袍子,头上盘发,手中拿着一串和田白玉十八子,盘腿坐在炕上。
地上椅子上,坐着两位年纪相彷的太妃,也是蒙古太妃,年长的是端顺太妃,略年轻与太后相貌相似的,就是太后亲妹淑惠太妃。
舒舒跟着九阿哥,给太后行“朝见礼”。
地上放了锦垫,九阿哥的位置居左稍前,舒舒的位置居右稍后,九阿哥三跪九拜,舒舒六肃三跪三拜。
等到行完礼,小夫妻两人又给两位太妃见礼,这回简单了,九阿哥是“打千儿”,舒舒是“蹲安礼”。
舒舒会说蒙语,小时候学过几句,剩下大部分是这两月突击学习。
齐嬷嬷就是半个蒙古人,日常就带出一句两句的,可女卷常用的对话学习,简单的日常对话也够用了。
太后开始还磕绊着与舒舒用满语打招呼,却是因说的少的缘故,两三句里总夹着一句半句蒙语。
舒舒就很自然的转了蒙语接话,倒是引得太后脸上多了欢喜,拉着舒舒的手:“跟谁学的蒙语?说的很好。”
“孙媳保姆就是出身蒙古,小时候跟着学过几句,那时候淘气,定不下心来,这两月又紧着学了些,也就是这几句吉祥请安话,多了就不行了……”
舒舒没有掩饰,实话实话道。
太后哪里听不出她的生涩,却喜欢她的实诚,轻拍着她的手背:“好孩子,长得俊,人也实诚,是个好孩子!”说着,就将手腕上的十八子撸下来,放在舒舒手中:“长生天会保佑你的……”
“长者赐,不可辞”,舒舒双手捧了,直接挂在衣襟上:“孙媳也跟长生天祈祷,皇祖母长命百岁……”
舒舒奉上自己的孝敬,一个宝蓝色抹额,并没有缝什么珊瑚、蜜蜡,而是用小米珠缝了三头拇指大小圆滚滚的小羊羔,羊眼睛有的黑玛瑙,两侧是如意纹组成的迷你蒙古包。
东西并不华贵,却胜在用心,太后摩挲好一会儿。
两位太妃的面上,也多了柔和。
太后没有亲生骨肉,这些年在宫里的体面都赖皇上的孝顺,到了小一辈,到底又隔了一层,能用这份心,难得可贵。
从慈宁宫出来,九阿哥的目光落在舒舒的衣襟上,倒会讨巧。
这串十八子看着简朴,可间珠与佛头用的都是蓝宝石,宫造上品,又是太后日常所用,意义自是不同。
小椿怀里捧着檀木匣子,是一对双喜双如意点翠金簪,那是太后常规赏赐。
每个皇子福晋过来行“朝见礼”,都有差不多的一份。
只这十八子又不同。
舒舒也晓得,并没有遮掩的意思。
少一时,两人走到乾清宫,舒舒的脚底已经开始发酸。
这还真是二寸鞋底,要是穿了之前的三寸的,怕是更废了。
待传召进去,按照规矩肃跪,这一套是与太后那边一样的。
舒舒不好直视,不过也借着起身的时候飞快的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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