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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不肯信谢九琨留下的障眼法,不肯相信叶宝葭已死,咬牙朝前追去,在后山中碰到了卫简铎那一帮人,厮杀了一番,卫简铎哪里会是他的对手,手臂上被砍了一刀,仓惶被两名死士护着逃入山中,不见了踪影。
卫简怀也无心再追,匆匆回冀城交代了事情,留下了霍雎收拾残局,他便重新沿着从前查到的谢隽春留下的暗桩一路找了下来,却总是被谢九琨留下的障眼法引得找错了方向,浪费了不少时间。
当年谢隽春留下的狡兔三窟中,南北各有一处最后的落脚之地,到了后来,卫简怀也索性不管什么线索了,挑了这南边的南安郡直扑而来。
叶宝葭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将那日的惊心动魄一一述来,心里明白,卫简怀虽然说得轻松,但也绝不是没有危险。一想到在路上打听来的消息,她的心一紧,揪紧了卫简怀的衣襟:“听说你受伤了,伤到哪里了?”
卫简怀轻描淡写地道:“背上被流矢擦过,一点小伤,不妨事。”
叶宝葭抬手去摸,隔着薄薄的衣料,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上面凸起的结痂,这么长时间了,居然还没有脱落。
“怎么还没好……”
“路上颠簸,伤口总是裂开。”
“还疼吗?”叶宝葭心疼不已。
那纤细柔嫩的手指在背上摩挲,那双桃花眼定定地看着他,黑黝黝的、水汪汪的,仿佛能将魂魄从他的身上吸走。
卫简怀的小腹可耻地热了。
他不着痕迹地挪了挪身子,努力克制着自己:“不疼,就是有点……痒。”
不仅那里痒,心也痒。
叶宝葭的手一顿,探头凑了过去,在伤疤边缘轻轻挠了几下,叮嘱道:“不能抓,以后要留疤。”
他一个大男人,怕什么留疤。
这挠得人心更痒了了。
卫简怀只好抓住了她的手,又把她重新板正了坐在了自己怀里:“还有什么要问我的?”
叶宝葭立刻想了起来:“卢安呢?他被谢九琨丢在了客栈,有没有事?长公主还好吗?我的家人知不知道我失踪了?他们有没有担心?还有……”
她停住了口。
卫简怀心知肚明,淡淡地道:“卢安在找你的时候便找到了,送往宫中让太医治疗了,后背那一箭射在右胸,并不致命,将养几个月应当就能复原。皇姐那里多亏了你临危不乱,紧急派遣了人手去护卫,那几个臣女也只是受了惊吓并无大碍,倒是筱筱……”
“苏筱她怎么了?”叶宝葭奇了。
卫简怀头疼得很:“这丫头胆子大得很,最后慕彦领人去救援时,她不知道怎么就跳了出来,一石头砸倒了一个朝慕彦放冷箭的叛兵,自己跌了一跤,腿折了,估摸着要两个月下不了床。”
叶宝葭舒了一口气,躺在床上两个月,苏筱的脸色可想而知。
“你的家人那里,除了慕彦和你父亲,全都瞒着,”卫简怀徐徐地道,“朝中、后宫,几乎无人知道你失踪了,就说你在行宫受了惊吓,需要静养。杜太医隔日都会准时到毓宁宫中替你问诊,皇姐坐镇后宫,宫中内侍、宫女也都照常行事。”
“这……”叶宝葭愣住了。
“省得到时候有人嘴碎,”卫简怀解释道,“这里就先委屈你做几日夫人。”
倒是事事考虑替她考虑周全。
叶宝葭心中感动,轻声道:“多谢陛下。”
不知怎的,两人不由自主地都沉默了下来。
卫简怀等着她问,而叶宝葭却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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