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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唯一满头黑线,“哥哥没带换洗衣服,不好睡这里。”
宋轻扬不动声色地说道:“我车里有一套换洗衣服。”
褚唯一怨念地看着他。
宁宁睡中间,握着两人的手,“我在家和爸爸妈妈就是这么睡的,晚安,姐姐,晚安,哥哥。”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月光从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夜,静谧如诗。
褚唯一没有一点睡意,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轻轻翻了翻身。
“还没睡着?”宋轻扬嗓音低沉。
“睡不着,有点舍不得离开。”她低喃地说道。
宋轻扬下床,那边传来动静,他将宁宁往他的位置移了一下。
褚唯一问道:“怎么了?”
他已经走到她这边了,“回到属于我的位置。”他躺在她的一侧,右手揽在她的腰上,可能是喝酒的关系,今晚他的体温比往常要热一些。
褚唯一背对着他,他从身后拥住她,温热的气息浮在她的脖颈上,酥酥麻麻的。
她的长发肆意地松散着,清幽的香气弥散在空气间。宋轻扬深吸一口气,微微贴近她,掌心的肌肤细致而滑腻。
“高二开学,我在你们班队伍里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你。”
褚唯一身体一僵。
“散会时,我回教室坐在座位上,看着窗外,在快上课的时候,我看到你从我们班窗前走过,那次你剪了头发。”他的手慢慢地理着她的长发,思念浮动。
“其实我还是喜欢你长发的样子。”
褚唯一动动身子,“你有长发癖吗?”他贴近她,好像置身于火炉一样。
“我一直记得你的样子,这些年一直刻在脑子里,挥之不去。那天在天台看到你,你却回头错喊我老师。”他无奈地笑了笑,“原来,你一直都不知道我。”
他们的距离曾经那么近,又那么远。
褚唯一震惊,耳中嗡嗡作响,一种强烈的情绪冲击着她的大脑皮层,原来,他是从那时候就喜欢自己了,她慢慢转身,闭上眼,抬起下巴,一点一点吻向他的唇角,微凉如风。
喜欢一个人,可以在一秒内完成,也可能用一辈子。
褚唯一靠在他的怀里,心剧烈地跳动着,双颊透着红晕。
宋轻扬温和地看着她的容颜,她有着漂亮的眉形,带着点英气,衬得那双眼明亮动人,“这是迟到的感谢?”
褚唯一嗯了一声,尾音上扬,“是啊,感谢宋先生不远万里赶来,把小女子从水深火热之中救出来。”
“想报恩的话不如——”他故意顿了顿,“以身相许。”他的语气已不似刚刚那般玩世不恭。
褚唯一沉默了一瞬,抿了抿唇角,“好困好困啊——”她嘀咕着,闭上眼不再看他。
宋轻扬笑了,胸膛震了震,他家这只有时候真的太害羞了,他低喃着:“这许多年,我常常做梦,梦到高一最后一次期末考试,你就坐在我前面。”可是梦醒了,却再也找不到你了。
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生,袖子上别着黑色的孝布,周身透着满满的悲伤,女孩从未回过头,从来也不知道她的后方,有一个男生一直在看着她。
一夜好梦,第二天早上,褚唯一醒过来,发现自己两只手被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给抱住了,一动也不能动。
她转头看着宁宁,白白嫩嫩的娃娃,嘴角微微张开,浅浅地呼吸着,她的心都软成水了,将来她的孩子应该也会像宁宁这般可爱吧,只是孩子一出生就有个年纪相仿的小舅舅。
“在想什么?”宋轻扬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
褚唯一转头,微笑,近在咫尺,心情美好,每天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他,真的是种享受。她的头靠近他的胸口,“宁宁才五岁,以后我的孩子只比他小几岁,就得喊他舅舅。”
头顶传来宋轻扬的闷笑,“不吃亏,从小有人陪着我们的孩子一起长大不好吗?至少不会孤单,有人带他玩,打架都有帮手。”
好像是不错,不过又说不出哪里怪怪的。
褚唯一慢半拍地想到,他刚刚说的是“我们的孩子”!脸瞬间热了。
吃过早饭,搬家公司来了,她的东西不多,半个多小时全部收拾好了,离开前,褚唯一仔仔细细环视着院中的每一个角落,心底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割裂了,恋恋不舍。
搬家公司的动作很快,一上午,一切就安置好了。
新房子收拾好之后,三个人都有些疲惫,宋轻扬提议出去吃饭。
褚唯一和宁宁坐在沙发上不肯动,相似的神色,懒懒的,“叫外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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