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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县级仓大使仍是未入流,但管仓的可是肥缺啊,何况林高著年事已高,再让他担任如河伯所大使这样的武职。已是不合适,让他在仓大使任上颐养天年,也算是不错了。
林高著的任命那边南京吏部文书还没下来,但大伯的任命却已是到了。
但见大伯从衙门里回来,已是穿上了一身青衫。大娘见了是高兴得不行。
“经承大人!”大娘在旁喜滋滋地道。
“嗯。”大伯点了点头,在屋子里转了一圈,顾盼下倒真有几分架子。
林高著对大伯道:“有道是官看三日吏,吏看十日官,流水的官,不动的吏,你升了经承,总算在衙门是扎根下来了。”
“是啊,以后咱们家在这侯官地界,也就没人轻易敢惹了,”大伯突而笑着道,“这还要多亏了延潮,在周知县面前说通呢。”
林延潮笑着道:“大伯,莫要夸我了,都是一家人。”
大伯哈哈一笑。
看着大伯大娘一家高兴的样子,三叔三婶倒是有几分吃味。
三叔道:“延潮,你什么时候也替你三叔谋一下差事啊?做官做吏都行啊。”
林延潮还没有开口,这边大娘就道:“三弟,不是我说你,不要好高骛远啊!这做官的事,不是人人都可以的。”
三婶不服气地道:“大嫂,这话我不爱听了,为何大伯可以为官,我家相公就不行。”
大娘还要说,林高著就道:“老三,老三家的,眼下你们不是在东门大街那有间铺子吗?先好好当你的掌柜再说。”
三婶低声道:“爹,当掌柜的,怎么会当官人的威风啊!”
林延潮道:“三婶话也不是这么说。眼下不是开国那时了,在咱们省城里那些富商,却未必输给那些有功名之人。”
林高著道:“是啊,老三家的,你的娘家,还是延潮的岳丈,不都是商贾嘛,现在官面上有你大哥给你们撑着,大可以鼓捣些什么行当。”
三叔道:“我本来与娘子也想搞些什么,但不行啊,这念头生意不好做啊,我们本打算开油纸伞的,但没有想到本来说好的宁波那边商人,已是定了别家的货,现在我们也是发愁,不知开什么铺子好了。”
大伯也感叹道:“是啊,眼下确实不好做,以往是倭寇为害,眼下倭寇少了,各商贾间抢夺生意的事却多了,一样是难做啊!”
三婶问林延潮道:“我的好侄儿啊,不知你有什么打算?”
“是啊,延潮见识广,定能给我们出谋划策!”三叔也是道。
林延潮道:“我这个办法,也不敢说一定能成,你们看开倾银铺如何?”
“倾银铺?”
一家人都是愣住了,林高著道:“你铺子可要垫不少钱吧,延潮说说你的道理?”
林延潮道:“眼下朝廷实行一条鞭法,赋役,量地计丁,一概征银,百姓们手头没有那么多银两,故而每逢缴税时,都必须将手里的铜钱,往商家兑换成白银缴税,咱们作这生意。”
三叔道:“延潮,你说的是不错,可是咱们的白银从哪里来?”
林延潮道:“我有一朋友是海商,家里的白银堆成海了去,正愁没地方销银,让他借给我们几千两银子都行。”
三叔喜道:“没想到延潮你还有这等朋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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