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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珞从二人脸上看出端倪,她淡定开口:“爹,姚姑姑正要回家,我担心她一个人不安全,不如您送她回去吧?”
楚氏这头,听说今日姚从蓉来过了,而且还和敖珞相谈甚欢,这让她心里升起一股很不好的预感。
好歹她也按捺住不露面,等威远侯不得已把姚从蓉送回家时,敖珞也准备回宴春苑了,楚氏才出现在敖珞面前。
楚氏面色僵硬道:“今个姚家那女的来过了?”
敖珞眉间神色有些不悦,“难道婶母到了外面也要称呼姚姑姑为姚家那女的吗?”
楚氏道:“不怪我瞧不起她,也不看看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珞儿也敢把她随便往家里请啊?珞儿小时候明明最见不得她的。我劝你,以后还是少和她这样的人来往比较好。”
敖珞心思一动,问:“以前的事我记不大清,婶母给指教指教,我为何就见不得姚姑姑?”
楚氏便讥诮道:“还能为什么,以前她不知廉耻地喜欢过你爹啊。你爹与你娘两情相悦,她却贼不死心。当时闹得两家人都很难做人,只不过不是什么光彩事,外面的人都不知道罢了。
“后来你爹娘要成婚了,姚家想快些把她嫁出去,免得多添事端。你猜她嫁的什么人?她居然下嫁给一个病秧子,结果喜没冲成,刚一进门,丈夫就死了。你说这种女人,晦气不晦气。”
敖珞愣在当场。
原来竟是这样。
那姚从蓉后来都没有再嫁,不是因为与亡夫夫妻情深,而是因为……她还有那样一段过去。
只要她成亲守寡了,谁也不能逼她再嫁。她选择独自离家,外出从商,大概是不想回到这个伤心地的。所以回来就会遭白眼,说话也直接乖张,事事都满不在乎。
其实她是把心关起来的。
楚氏有身为女人的直觉,她感觉敖珞请姚从蓉到家里来别有用意,若是想给侯爷娶继室……那于她可是大大的不妙。
遂楚氏在敖珞面前,把姚从蓉说得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想她一个曾想破坏敖珞爹娘感情的人,又是一个克死丈夫的寡妇,这样的女人,敖珞怎么可能会接受。
楚氏还道:“也难为你不记得了,以前那个女人每次回来,你见了她就哭,十分厌恶防备她。这些年她越发像个妖精似的,听说在外面自己做生意,嗬,一个女人能做个什么生意,多半是靠男人,瞧那狐媚样,也不知道外面究竟有多少个男人……”
敖珞突然很想看看,要是姚从蓉真的进门了,这楚氏还能不能当着她的面说出这些话来。
她若真是一个坏的,这些年威远侯身边一直空着,怎的却不见她经常回来?她就算自己不再嫁,也不会来打扰。
且看今晚,威远侯在见到姚从蓉过后,虽然惊讶和尴尬,但面上并无厌恶之色。
敖珞想,何不成全他们呢?
敖珞很快就请了媒婆来,打算先让媒婆到姚家去探探意思。不然拖下去,姚姑姑若是待不了几天就离开徽州了呢。
媒婆欢天喜地的,以为是敖珞要说亲了,结果却是给侯爷说亲的。不过这也算徽州城内的一件大事了,媒婆当然很乐意促成的。
威远侯是再娶,姚从蓉是再嫁,这门婚事没有那么麻烦。只要一个愿娶一个愿嫁,此事就先由媒婆说定下了。
威远侯愿意娶姚从蓉为妻,与男女情爱是没有多大关系的,主要是想着家里有个人打理也好,敖珞对此也乐见其成,还有就是……弥补以往对姚从蓉的亏欠。
姚从蓉已经为她爹耽搁了半辈子,如若不嫌弃,往后做个伴也不差。
为表对姚家和这门亲事的看重,威远侯要亲自去姚家登门求亲和下聘。
正好前些日敖珞给威远侯做了新衣裳,威远侯穿在身上,来回整理了半晌,还有些忐忑地回头问敖珞:“女儿,你看我这样妥当吗?”
敖珞笑眯眯地点头:“甚为妥当。”
大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威远侯的精气神儿和之前的频繁忙碌不太一样。
威远侯还是又整了整袖摆、扯了扯衣角,感慨道:“我还没看到你嫁人那一天,你却先看到我先娶亲,听起来不像话。”
敖珞笑道:“这有什么,我才不想嫁人,还要看您和继母琴瑟和鸣呢。最好将来,再给我添个小弟弟。”
威远侯眼眶有些潮湿,欣慰的看着敖珞,道:“我们家阿珞,是真的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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