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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傍晚,赵弘润自打搬离皇宫后,首次来凝香宫用饭。
说实话,这挺麻烦的。
毕竟以往住在皇宫里的时候倒是还好,文昭阁距离后宫的凝香宫倒也不算远,步行穿过宫内的庭院园林,大概也就是一辰时不到,来来回回步行权当散步健身。
可如今搬离了皇宫,住到了城内的肃王府,再来凝香宫用饭可就麻烦了,非但要骑马或者坐轿从正阳街一路抵达皇宫宫门,还得从皇宫的南宫门一路走到后宫,路程何止比当初翻了一番?
但是母亲召见,赵弘润也没有办法,带着沈彧、种招、穆青三人,驾着马车从肃王府一路来到了皇宫,随后步行抵达了他母亲沈淑妃的凝香宫。
迈入凝香宫的大殿后,赵弘润就感觉有些纳闷,因为他今日并没有瞧见弟弟赵弘宣的身影。
“娘,小宣呢?”
待见到沈淑妃后,赵弘润好奇地问道。
沈淑妃微微一笑,说道:“宫学近几日布置了课题,宣儿有些功课拉下了,这几日抹黑才能回到他寝阁。”
“哈。”赵弘润牵了牵嘴角的肌肉,暗自为弟弟的不幸遭遇感到同情。
毕竟曾几何时,他也受到了类似的待遇,被宫学的讲师们强行灌输一大堆所谓的为君之道、为臣之道,甚至于年幼的时候还被戒尺打手心,可谓是凄惨。
与母亲打了声招呼后,赵弘润便注意到了魏天子。
今日的魏天子,脸上欠缺几分以往的笑容,似乎心情有些凝重。
见此,赵弘润好奇问道:“父皇有烦心事?……莫非是因为徐殷大将军一事?”
“你听说了?”魏天子抬起头来瞧了一眼儿子。
赵弘润点了点头。
想想也是,有关于汾陉塞大将军徐殷的谣言这几日在大梁传得沸沸扬扬,赵弘润怎么可能不知情?
他之所以没有深究,一来是他坚信徐殷大将军不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事,二来嘛,是他知道朝廷以及他父皇必定会重视此事,发动一切力量制止谣言,同时追查幕后的主谋。
朝廷的力量可不是他一介肃王的薄弱班底可比的。
“父皇打算如何应对?”
听闻此言,魏天子并没有隐瞒,如实将中书令蔺玉阳的建议说了出来,只听得赵弘润频频点头。
“这个办法不错!”
在对此作出了肯定评价的同时,赵弘润亦不忘在心中暗暗称赞蔺玉阳一番。
“对了父皇,刑部在此案中可曾追查出些什么?”
“暂时还未曾查到什么。”魏天子捋了捋胡须,神色莫名地说道:“谋划此事的人,心思很是缜密……看来不是善于之辈啊!”说罢,正巧沈淑妃递过一碗盛满的饭来,他在接过饭碗后,问赵弘润道:“据刑部尚书周焉言,你对楚国使节熊汾那支队伍遇袭一事颇为上心……你对此怎么看?”
“周大人怎么说?”赵弘润皱眉问道。
魏天子拿起了筷子,强忍着怒意淡淡说道:“周焉言道,污蔑徐殷的人,恐怕就是去年谋害熊汾等人的凶手,否则,无法解释那些谣言中对当时案发之地的准确描述。”
“唔。”赵弘润摸了摸下巴,皱眉说道:“如此看来,那些贼人应该是纯粹想使我大魏动荡不安……”
“朕怀疑过许多人,但是之后逐一排除了……朕实在想不出,那些之所以这么做,究竟能有什么好处。”
赵弘润愣了愣,旋即猜测道:“要不然……就是不为利益。”
“不为利益?”
“唔。”赵弘润点点头,皱眉说道:“倘若单纯是徐殷大将军遭人污蔑,或许有可能是因为徐殷大将军得罪了某些人,但这件事若是与去年楚国使节熊汾的队伍遭遇袭击一事挂上钩,那意义恐怕就不同了……儿臣怀疑,那些人是纯粹地为使我大魏动荡不安。”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自嘲道:“明明是魏人,却欲毁了大魏……莫不是一些对朝廷政策不满的魏人,以此报复社会?”
“报复……?”
魏天子恐怕没有听懂社会这个词的含义,但是报复二字,却让他眼神微变。
要知道一开始,魏天子怀疑是那些国内某些贵族世家,但怎么想都感觉不太对劲,毕竟似这种毫无利益可言的事,一般人怎么可能去做?
大魏倒了,对于那些世家而言能有什么好处?他们只会成为别国嘴里的肥肉。
这就跟当初赵弘润在楚国收刮那几个楚国大氏族的财富一样,那些大氏族失去了暘城君熊拓的军队保护,转眼间就成了赵弘润收刮钱财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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