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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两位久等了。”
在迈步走入偏殿之后,韩王然笑着告罪道。
见此,唐沮、范应二人连忙起身,拱手相应,口中连说岂敢、岂敢。
待等韩王然走到王座坐下之后,唐沮拱手道明了来意:“韩王陛下,我二人今日是特地来向陛下您辞行的。”
韩王然愣了愣,有些意外地问道:“两位这么快就要归国?”
唐沮微笑着回答道:“我二人已完成使命,不敢耽搁……”
“这……”韩王然皱眉说道:“两位尊使千里迢迢赶来蓟城,寡人尚未为两位摆酒洗尘……此事若传扬出去,天下人还以为我韩人不懂礼数。不如这样,两位尊使再住两日,容寡人一尽地主之谊,介时两位再回国,如何?”
“这个……”唐沮与范应对视了一眼,二人脸上皆露出几分为难之色。
见此,韩王然故意板着脸说道:“难道两位嫌我蓟城破旧,不愿久留不成?”
在旁,马括亦怪声怪气地帮腔道:“几顿酒席,我国还是请得起的。”
听闻这君臣二人的话,唐沮苦笑着解释道:“韩王陛下误会了,我二人岂敢轻贱贵国、轻贱韩王陛下?我国陛下尝言,天下诸国,他谁都不惧,唯独韩王陛,是他心中大患……”
“咳!”
范应在旁咳嗽一声,打断了唐沮的话,同时用眼神示意了一眼后者。
此时唐沮仿佛这才意识到失言,当即缄口不言。
不过唐沮这话落到韩王然耳中,韩王然非但不生气,反而心中隐隐有些欢喜——毕竟魏王赵润视他为心腹大患,这岂不是变相证明了他的才能?
“哦?寡人的那位挚友,果真如此认为么?”哈哈一笑,韩王然兴致勃勃地问道:“你家君主还说了些什么?”
唐沮、范应面色讪讪,扭扭捏捏不肯实话相告。
甚至于,范应非常突兀地转移了话题:“听马括将军所言,韩王陛下昨晚不曾安歇,一直在这宫殿内处理政务?”
见范应转移话题,韩王然也不恼怒,点头笑道:“吾之挚友那般勤勉,寡人又岂可落后?”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玩笑道:“待过几日两位尊使回国,替寡人向贵国的君主传句话,论勤勉,寡人可不会输给他!”
然而听了这话,唐沮、范应二人相视一眼,脸上却露出了不以为然的表情。
见此,韩王然心中感到奇怪,遂好奇问道:“两位尊使莫非认为寡人不如贵国的君主勤勉?”
“那倒不是。”范应笑笑说道:“论勤勉,韩王陛下与我国陛下并驾齐驱,皆是勤勉克己的君主,但是效率嘛……”
“效率?”韩王然不解地问道。
“即指在一定时辰内,做成更多的事。”唐沮在旁解释道。
“哦哦。”韩王然误将「效率」这个词当成是魏国特有的方言,倒也没有在意,纳闷地询问道:“两位尊使莫非觉得寡人做事的这个……这个效率,不如贵国君主?”
唐沮笑而不语,而范应则带着浓浓的自豪与敬仰,笑着说道:“难道韩王陛下不曾听说,我国陛下,自幼过目不忘、走马观碑,又能一心数用,手中挥笔,口中施令,耳内听词,有条不紊、分毫无差!”
“……”韩王然张了张嘴,简直难以置信。
可仔细回想,在他这些年所搜集的有关于「魏公子润」的轶事中,还真有这方面的故事。
就比如在魏国民间为人所津津乐道的「八王夺赵礼立言」的故事中,就曾讲述过:八王赵润在十四岁时,曾在仅仅看过一遍的情况下,便将前太子赵礼为立言而著的书一字不差地背诵出来,反污前太子赵礼窃文剽书,以此破坏了后者立言一事。
这个轶事,韩王然也是有所耳闻的,不过他此前万万没有想到,赵润的这份天赋异禀般的才能,用在正途,竟是如此的叫人……沮丧。
『……难道他一日就能抵我数日么?』
韩王然心中咯噔一下,原本好不容易打起的斗志,险些被击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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